安淮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努力跑向后面,没有走两步腹部的疼痛让他轰然倒地,他声呼喊着,想让别人过来搀扶一把。
那些已经跑过去的人们,听到了呼喊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一个趴下的人在呼喊,犹豫片刻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淮看着远去的人们,他绝望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对面的明军已经开始上前打扫战场。
好像是在抬人?
他们竟然没有杀人,抬人过去掩埋嘛?看着不像?
安淮心中疑问没有人解答,但是他只想活着,他尽力的呼喊可是满嘴都鲜血,让他说出话来,只能奋力的举起双手,想让收拾战场杂役看到他。
果然有士兵看到了,两人快速跑来到跟前,仔细查看了伤势。
其中一人说道:“老乡木事,木事!”
好像安慰起到了作用,安淮感觉没有在用力挣扎了。
“害!”
“走吧,他没救了,看着伤口嘴里吐血,估计是伤了内脏没有救了。”
安淮听了这话已经发不出半点声响,眼睛痴痴的看着两人的脸,眼睛逐渐变的混浊,直到最后失去了一抹光亮!
也许最后弥留之际他是后悔的,后悔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后悔老婆劝他早点离去,他没有听,只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不过最后一刻他明白,有种乎多数人生下来有就有,没有多半是没有。
两名收拾战场的士兵也只能叹气离开,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感伤,也许下一波攻势很快就来了。
这样的情景他们见太多了,他们这些士兵今天是被剿灭的流民队伍收编而来,所以对同为流寇军的队伍总是感同身受。
在当杂役这段时间是他们最舒心的时刻,不管是每日三餐小菜稀饭,还是安全保障,比当起义军好多了,所以他们总是想救活更多的来到张子营。
就是和他们一样当个杂役也能好好活着,游击将军大人宅心仁厚,突然觉得能被大人俘虏,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