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张院长把手里的药包,递还给了站在一旁的钱进。
钱进拿到失而复得的药包,一时间反而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扭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李肆瞳,现在……怎么弄?!
怎么弄?!我瞥了一眼毛红军那伤痕累累、触目惊心的小腿,心一横,牙一咬,抓过钱进手里的药包,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我强忍着内心的强烈不适,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把纸包里的白色药粉,尽可能均匀地,薄薄地,撒在了毛红军小腿的创面上。
第一包药粉很快就被那不断渗出的血水吸附、稀释,慢慢地,在伤口表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血膜。
当我打开第二包药粉,继续朝着伤口撒上去的时候,众人都围在病床周围,屏住呼吸,鸦雀无声,紧张地观察着毛红军的反应。
除了表面那层血膜变得有些干涸之外,似乎那肌肉组织不断渗水的情况,也肉眼可见地减缓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上药的任务,我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了,人仿佛虚脱了一般,半靠在床沿,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院长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毛红军小腿上的变化,他俯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惊疑,出声问道:毛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凉……。毛红军紧闭着双眼,嘴唇翕动,仅仅吐出来一个字。下一刻,他的鼻腔里就传出来一阵均匀而深沉的鼾声。
他……他竟然又睡着了!
不过这一次,他一直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很多,枯瘦的脸上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淡然与平静,睡着了。
毛红军睡着了!陈浩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了我。
只可惜,这药只有这两包了。我心里带着一丝遗憾,暗暗想着:回去一定要再催催巧儿,尽快想办法再做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