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先前还无精打采蹲在窝里的它,这会儿忽然支棱起精神,耳朵直直地竖着,朝着门口连吠两声。
瞧起来,它似乎比老妈还要急切,四条腿一蹬,“唰”地一下就蹿到了老妈前头,率先“嘚嘚嘚” 地冲出门去,尾巴在身后摇得像个小拨浪鼓。
直到老妈和“狗蛋”的身影消失在小卖部的门帘后,我才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猛地反应了过来,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追了出去。
走出门去,小卖部门前的街道上,老妈和大姐抱着宝宝,正拦着一个挑着一副担子的商贩。
那商贩背对着我,身形有些佝偻,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着灰土的普通蓝布褂子,头上扣着一顶灰扑扑、边缘有些磨损的狗皮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脚上穿着一双快磨平底的旧布鞋。
这副打扮,放在任何一个走街串巷的贩子身上都显得毫不起眼。
但那个背影,那肩背的轮廓,那微微不太自然的站姿,不说百分之百,至少有七成与祖师尧的身形有些相似。
“汪汪!”“狗蛋”朝着那个背影叫了两声,便摇着尾巴,欢快地围着那个身影转了起来。
我手心微微有些冒汗,带着疑惑,强压着心跳,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大姐,你就放一百个心!那个商贩用那种独特的、带着点油滑又透着点认真的腔调,声音嘶哑地对着老妈说道:我骗你做啥子嘛?!
他从挑子的一头的竹筐里往外掏出一包用粗黄的纸包裹着的耗子药,递到老妈面前比划着,说道:我这药,卖了不说一万袋,少说也有八千包!方圆几十里,就莫得听人说过莫得效的!你只管按照我教你的办法拿去用,保管你家里头的耗子,大的小的,一个都跑不脱!
怎么卖的?!老妈接过一包药,掂量着,仔细观察着黄纸包。
一块钱一包!那个商贩十分麻利地回答道:买一包,送一包!划算得很!
抱着宝宝的大姐在一旁撇撇嘴,插话道:啧,你干脆就说五毛钱一包得了呗!还一块一包,买一包送一包,绕来绕去,你不嫌累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