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波潵琉游魂突然从赫斯肩头飘了出来——淡蓝色的身体泛着微光,径直来到讷布勒面前,猛地吹了一口气。讷布勒的雾气脸瞬间被吹得歪歪扭扭,像被揉皱的纸。波潵琉叉着腰,语气带着不满道:“你这个榆木脑袋!当初看到莪们有危险,也不知道上去帮一把吗?”
雾人讷布勒连忙飘着往后退了退,声音里满是疑惑:“什么是榆木脑袋?是说我像木头一样笨吗?”
“你不仅笨,还是个胆小鬼!”波潵琉游魂威胁地挥了挥手,拍了拍讷布勒的雾气脑袋,“以后别跟着莪们,莪随便拿股小风,就能把你吹得连影子都不剩!”
“吹散了我还能重新聚起来,你在海里的时候,不就经常这样干吗?”讷布勒的反应依旧迟钝,可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话锋一转,故意问道,“对了,波傻硫,你不是一直待在海里吗?怎么会一直跟着赫斯?难道真如水妖所说,你的神魂被他捕获囚禁在身边了?”
波潵琉游魂瞬间僵住,脸上满是尴尬。他恼羞成怒地喊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叫波潵琉游魂,是波潵,不是波傻硫!你这个蠢货,连名字都记不住!”说罢再也不想和讷布勒纠缠,“嗖”地一下躲回了赫斯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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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波潵琉游魂被迟钝的雾人怼得落荒而逃,卡玛什忍不住笑出了声,依旧用衣角捂着口鼻,肩膀不停抖动:“狡猾遇到直接就会剩下尴尬!”
赫斯也忍不住笑了,他看向还在困惑的讷布勒,语气温和地解释:“讷布勒,你别误会,波潵琉游魂和垩煞桀游魂只是暂时待在我这里,不是被我囚禁。等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会给他们自由。而且你也不用再担心了——米诺矛已经神魂湮灭,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役使你了,你可以自由地待在任何地方。”
雾人讷布勒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开般,快速向后飘退,淡白色的雾气身体在月光下微微晃动。他不停用雾气凝聚出的眼睛打量着赫斯,瓮声瓮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道:“你...你真的干掉了米诺矛?那个能操控瘟疫的疫神?”
“不止米诺矛,还有战神托诺迪德!不过托诺迪德是被老大那个会用雷电的表弟阿弗隆干掉的,说起来,这两个神也太战五渣,连我一招都扛不住哩!”波潵琉游魂突然再次从赫斯肩头探出头,向讷布勒眨了眨泛着蓝光的涡流眼,语气里满是得意,仿佛自己也立下了大功。
雾人讷布勒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侧过雾气组成的脸,死死盯着赫斯,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你到底是赫斯?还是‘死亡星神’达坦洛?你不要骗我,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力量!”
赫斯顿时呆愣,似乎被雾人讷布勒的敏锐感知而触到了禁忌,于是忙干笑两声道:“我是赫斯,不是达坦洛。你们所说的达坦洛是远古星神,我只是个普通的沼泽人。”说罢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掌心渗出细汗。
雾人讷布勒这才放松下来,深深吐出一口雾气,雾气在空气中散开,带着淡淡的清凉:“不是达坦洛就好。谢谢你干掉了米诺矛那个混蛋奴主,我被他管束这些年,真是吃尽了苦头,做尽了脏事——散布瘟疫、挑起争斗,全是他逼我干的!现在我终于自由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毕竟上次长滩大战,那些蝼蚁般的士兵厮杀时,我可是一直帮你盯着战场,像你的眼睛一样,随时给你报信。”
听着这样的话,卡玛什诧异地望向赫斯,眼神里满是惊讶,但很快又用力摇摇头,喃喃道:“这样也对,毕竟在这...神奇的尹更斯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而雾人讷布勒的目光,突然落在赫斯手臂上——那里隐约闪现着两条短促的青黑色“锁魂纹”纹路,像细小的锁链。他立刻将雾气脸凑近赫斯,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你手臂上有‘锁魂纹’,是用来禁锢波潵琉的吧?你最好别放他出来,只要再彻底禁锢一段时间,他的神魂就会被‘锁魂纹’慢慢消蚀,到时候他的神力就会彻底归你所有!而且他以前总用铁叉扇风欺负我,你要是把他消蚀了,也算是帮我报了仇!”
“傻货!你他妈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波潵琉游魂顿时急眼大声喊道,“‘死亡星神’达坦洛什么时候失言过?赫斯答应过会给莪自由,就一定会做到!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莪一口冰啸把你冻成雾块!”
雾人讷布勒顿时沮丧起来,雾气组成的肩膀垮了下去,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只是给个建议而已,并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欺负我罢了。”
赫斯侧目瞪退好似想要腾身而起的波潵琉游魂,转脸向讷布勒轻声道:“讷布勒,我现在在寻找帕图斯——他是亚赫拉的哥哥,也是我的血盟兄弟。《时间之书》上说他可能在‘白色之境’,你能确定他具体在哪吗?”
“‘白色之境’就是盐山!”雾人讷布勒悠然答道,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帕图斯想回他的故乡雪雨湾,可惜在路上走错了方向,被聂格拉部落的人抓走,当成了盐山矿山的奴隶。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现在的盐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盐山了,那里还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盐湖,怨气重得能吞噬神魂!”他说着雾气组成的身体开始微微翻腾,像个生病的人般呻吟叹气,“我上次路过盐山,差点被困住,再也没能出来。”
见雾人讷布勒的身体翻腾得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会消散不见,赫斯忙追问道:“盐湖?”
讷布勒有气无力地回答,声音越来越低:“哎,还不是因为你和魔眼萧的那场大战!你们打斗时释放的力量,让盐山底下的地下泉突然沸腾,将埋藏在地下的盐水全部喷涌出地面,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盐湖。现在的盐山,到处都是死去矿奴的怨气,已经成了人人畏惧的‘眼泪之地’——很多矿奴死后,神魂没能消散,变成了‘余念人’,只会攻击活人,那里早就成了鬼神都不敢靠近的禁地!”
“余念人?”一直安静倾听的卡玛什突然挠了挠头,嘟囔道,“这个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时间之书》里看到过,说是被夹在三界中的亡魂,攻击性极强!”说着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眼神里满是恐惧,“好像...我这次跟着你们...也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