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维托姆?帕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慌忙搓了搓手,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语气局促不安:“我...我没亲自看到过霍亨爵士说的场景。不过以前听几个诚实的牧羊人聊起过,说伊弋家的人特别凶,经常在边境抢东西。而且我们昆尔鞑领地的女孩,确实都不敢靠近凛条克,平时去集市买东西,也都是结伴而行,生怕遇到伊弋家的人。”
霍亨?巴赫突然转头,死死盯着维托姆?帕夏,眼神里带着探究,语气带着几分深意:“说起来,我都怀疑你姐姐菲儿,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难产吗?”
维托姆?帕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很快褪去血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尴尬地笑了笑,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霍亨,声音也低了几分:“当...当然是难产。她生产那天,请来的接生婆都说胎位不正,最后没熬过来。她是在我们家的家族墓地下葬的,墓碑上还刻着她的名字,不信你可以去看。”
烛火在谷仓地驿站的公共餐厅里跳动,将布雷?考尔的身影投在石墙上,忽明忽暗。他抬手挥了挥,打断众人的七嘴八舌,语气中带着若有所思的迟缓沉稳道:“好了,首先你们几个虽然年轻,但能考虑如此周全,确实不像是他们所认为的‘毛孩子’,我深表欣慰;其次,大家不要再提那些恐怖往事,沉溺于过去只会动摇军心。眼下最重要的是积极备战,应对乌坎那斯人的进攻。如果能克服这个主要困难,其他的麻烦都会变成过眼浮云!我之前吩咐你们的备战事宜,都去安顿好了吗?”
花花老托立刻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语气恭敬:“回老大,大谷仓的居民已经全部集中起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大家正在连夜烘烤、研磨那种便于携带和保存的干粮——将燕麦、大麦磨成粉,混合着少量盐和油脂制成硬饼,士兵们揣在小布袋里,就能像乌坎那斯人一样,靠这东西支撑十几天的口粮,不用频繁寻找补给。”
布雷?考尔点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短暂的思索:“最好能做到行军几十天不需要额外补给,这样才能灵活应对乌坎那斯人的游击战术。不过目前的条件恐怕做不到,你们尽量多准备些,能多撑一天,就多一分胜算。”
斜靠在橡木椅上的戊姆缓缓开口,他大腹便便的身子将椅子压得微微晃动,空荡荡的右臂袖子故意垂在身侧,露出里面缝补的麻布,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所有居民都集中到了操练场附近的临时营房,他们窖藏的粮食也都运到了新建的粮仓——用夯土和木板搭建的,还盖了防雨的茅草顶。不过这样一来,咱们的大谷仓就成了一座‘粮堆’,太容易让乌坎那斯人的骑兵盯上,变成他们的主攻标靶!”
布雷?考尔望着跳动的烛火,语气像是自我告慰,又像是在给众人打气:“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越担心失去,反而越容易手忙脚乱。现在咱们没有退路,必须放手一搏!把粮食集中起来,至少能集中兵力守护,总比分散在各村各镇,被乌坎那斯人逐个劫掠要强。”
海狸维瑟往前凑了凑,他的胡须上还沾着麦粉,显然刚从磨坊赶来,语气带着几分兴奋:“步兵已经按您的吩咐,开始操练坦霜人那种龟甲方阵了!只要把盾牌拼紧、长矛朝外,就能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墙。而且上次从坦霜人手里缴获的盾牌和长矛特别充足。”
“很好。”布雷?考尔点头,语气变得格外严肃,“切记让步兵在粮仓附近驻扎,无论何时都要守住麦子。粮食是咱们的命根子,一旦粮仓被破,不用乌坎那斯人进攻,咱们自己就会先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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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缇?仑尼紧接着汇报:“骑兵也已经派出了,按照您的命令,保持三里地的距离尾随着乌坎那斯人的主力。而且我们给骑兵做了调整——除了必要的胸甲和头盔,去掉了所有护臂、护腿,战马也卸下了沉重的鞍鞯,比以前轻便了至少三成,机动性提高了很多,既能及时传递消息,也能在遇到突袭时快速撤退。”
“我有点迷惑。”霍亨?巴赫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咱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挖战壕、建堡垒,像是要打防御战,可又让骑兵尾随乌坎那斯人,准备和他们长途拉锯?这战术是不是有点儿矛盾。”
布雷?考尔慢条斯理地端起麦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灰蓝眼珠的专注让语气也带着深邃的洞察:“乌坎那斯人都是骑兵,擅长奔袭劫掠,却不善于步战和持久战。咱们的优势是步兵和防御工事,所以必须想办法寻找他们的弱点——减慢他们的速度,把他们拖入咱们熟悉的战场,这样才能扬长避短。”
霍亨?巴赫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可刚才传令兵来报,乌坎那斯人的骑兵已经长驱直入,穿过了我们小奥古斯塔的领地,现在可能已经进入特克斯洛境内劫掠了!咱们就这样眼巴巴看着他们通过,连阻拦都不阻拦,活像相安无事的睦邻,咱们可是帝国联军主力!”
布雷?考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冷得像冰:“继续执行我的命令,让骑兵只尾随、不拦截!如果乌坎那斯人想要主动挑战,立刻回防大谷仓,不准冲突,不准追击——违者,按军法斩首!”
霍亨?巴赫看着布雷坚定的眼神,只好收起不满,语气带着几分悻悻道:“当然,自从看过您指挥的鹰喙山之战,所有士兵都对您言听计从,没人敢违抗您的命令。”
布雷?考尔的目光突然转向霍亨?巴赫,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对了,萨宁教徒带来的那些骑兵,现在在做什么?”
“别提了!”霍亨?巴赫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据传令兵来报,他们比咱们的骑兵还‘克制’——有时候乌坎那斯人佯装败退,故意露出破绽,他们也不肯追击,还拒绝和咱们的骑兵合流,总是在大军侧翼单独行动,像一群游离在外的野狗。老冯格的余孽,连打仗都和他一样,满肚子阴谋诡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一直沉默的维托姆?帕夏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困惑:“既然已经让乌坎那斯人突入境内,为什么不现在派苦役去修筑马格纳长墙的缺口?只要把长墙补好,就能把他们彻底困在特克斯洛境内,让他们进退两难,到时候咱们再合围,岂不是能一举歼灭?”
布雷?考尔漠然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深不可测:“打仗和做人一样,不能把事情做绝,要给对方留有余地。这样才能长久地互相周旋,找到最有利的战机。如果把他们逼到绝境,狗急了还会跳墙。”
看着布雷?考尔陷入沉思的模样——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望向窗外的夜色,像是在规划着一场庞大的战役——霍亨?巴赫忍不住打趣道:“老大果然是狠人!这战术布局,咱们这些人根本猜不透。”
安克缇?仑尼转动着晶亮的眼睛,深深吐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猜测:“我怎么感觉,老大是在策划一场比鹰喙山之战还大的绞肉磨盘?要把乌坎那斯人的骑兵,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萨宁教徒,都一起卷进来?”
霍亨?巴赫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语气里满是崇拜地讨好吹捧道:“那还用说!咱们老大可是帝国的战神,肯定又要让咱们开眼界了!上次鹰喙山之战,谁能想到您能用三千步兵,挡住乌坎那斯人的一万骑兵?这次肯定有更厉害的战术!”
布雷?考尔突然站起身,烛火的光芒在他身后拉伸出巨大的身影,几乎占据了半面墙壁。他语气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别猜了。明天一早,咱们出发,去会会那些马背上的家伙!让他们看看,伯尼萨的土地,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乡村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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