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格毫不在意人群的反应,喉间发出“嗬嗬”的笑声,嘿嘿笑着凑近诺茨拉德低声道,几乎贴着诺茨拉德的脸道:“威望先生,慢慢享受火焰的洗礼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恶毒的快意,甚至刻意向这位即将受刑的人吹了几口熏人的口气。
诺茨拉德下意识地偏过头躲着那如毒般的口臭,随即微笑着回过头,嚼了嚼冯格塞进自己嘴里的东西,突然扬扬眉毛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道:“乌喉果干?”那黑色的果实带着苦涩的汁液,在他舌尖蔓延开来,一股辛辣的灼热感从喉咙直窜鼻腔,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震动时,绑在刑架上的麻绳发出“吱呀”的呻吟。
老冯格咬牙切齿道,嘴角因用力而抽搐,露出后槽牙上的结实黑斑:“它能让你身体更亢奋和敏感,让你仔细体会火苗的味道!”说着迫不及待地弯腰,膝盖骨发出“咔嗒”的轻响,手指颤抖着去够腰间的火签盒——那皮革盒子上烫金的圣像已被摩挲得模糊不清,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宴饮时的暗红酒渍。
诺茨拉德开始慢慢咀嚼着嘴里的乌喉果,深紫色的果肉在舌尖碾出苦涩的汁液,他向在自己面前弯腰点火的老冯格不屑笑道,唾沫星子混着果液飞溅到对方锃亮的皮靴上:“吾之现在,汝之将来,为此我更应该好好体会!”说罢面无惧色地抬起头,乱发间沾着的草屑被风吹散,阳光穿过他凌乱的发丝,在瞳孔里映出跳跃的光斑,宛如燃烧的星火。
法务官戴文目瞪口呆地望着擅自点火的老冯格,漆黑色法袍的袍角扫过木柴堆,发出“簌簌”声响,惊起几只藏匿其中的甲虫。他想上前阻拦,却被几个武装修士伸出的长戟拦住,冰冷的金属戟尖在阳光下划出交错的寒光,碰撞声“当啷”作响,在空旷的广场上空回荡。
查理尼二世愤怒起身,猩红天鹅绒包裹的王座被带得发出“吱呀”声响,绣金椅背上的飞狮纹章因剧烈动作而扬起细密的灰尘。刚想说话,但老冯格已经将浸满松脂的火把掷向木柴堆,“轰”的一声爆响,橙红色的火舌裹挟着硫磺粉、松脂的青烟窜起,瞬间舔舐着诺茨拉德的粗布衣摆,布料遇火蜷曲,爆出“噼啪”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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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茨拉德昂起头,火光照得他脸颊通红,仿佛涂了层滚烫的釉彩,面容因高温扭曲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在灼人的热气中迅速卷曲成焦黑色,像两只蜷缩的飞蛾。
人们不忍直视地纷纷将脸扭到一边,粗布衣衫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有人用肮脏的袖口捂住口鼻,有人偷偷抹着眼泪。小卡玛什睁着蓝色清澈的大眼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像两颗将坠未坠的蓝宝石,看着养父诺茨拉德在烈火中挣扎——襁褓上用金线绣的太阳图案,正被飞溅的火星烫出细密的焦洞,如同被蛀空的星辰。
突然,诺茨拉德瞪大双眼,眼球因高温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在火光中收缩成惊恐的细缝,他用尽最后力气向小卡玛什大喊道:“记住,永不屈服!”他的声音被熊熊燃烧的烈焰吞噬得断断续续,如同随风摇摆的柳枝。
双眼紧闭、紧握拳头的查理尼二世听着“咯吱咯吱”的灼烧声——那是骨骼在火焰中爆裂的脆响,混杂着皮肉碳化的“滋滋”声。他猛地睁开眼,狠狠瞪向身边的侍卫,侍卫慌忙单膝跪地,将早已搭箭的长弓拉满,紧绷的弓弦发出“嗡嗡”的颤鸣,如同愤怒的蜂群。“咻”的一声,长箭破风而出,穿透诺茨拉德剧烈起伏的胸口,箭头带着滚烫的血珠穿透后背,“噗”地钉进橡木刑架,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刑架下被捆绑的几名军士也被刽子手的大刀砍掉了脑袋,鲜血如注,溅在燃烧的木柴堆上,发出“滋啦”的声响,腾起一阵腥甜的白雾。
老冯格张着嘴,火光照得他脸上淤血的乌眼青泛着诡异紫色,他踉跄着追上转身离开的查理尼二世,靴底踩过石板路上黏稠的血渍,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溅起的血点在裤腿上凝成暗红的花。他结结巴巴道,唾沫星子混着空中飘落的灰烬落下道:“你为什么.....他还没.......”
“留点怜悯吧,你这个——”查理尼二世猛地回头怒吼,惊得檐角栖息的乌鸦扑棱棱飞起。他深吸一口气,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怒火,声音沙哑地克制道:“我已经满足了你,当心索求过度!”他的声音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愤怒,惊起的乌鸦在铅灰色的天空中盘旋,发出嘶哑的“呱呱”叫声。
夜晚的巨石城王宫餐厅,十二盏银质烛台上的蜂蜡正“噼啪”爆响,迸溅的火星落在雕花烛台上,如同撒落的红宝石碎屑。查理尼二世端着杯浅蓝色的酒,那酒液如同凝固的晨雾,在水晶杯壁上挂出细密的水珠,沿着杯身缓缓滑落,晕开一道道水痕。他望着儿子小查理尼发呆,烛光在他眼底映出晃动的光影,宛如两簇跳跃的鬼火,将他眼下的青黑晕染得愈发浓重。
小查理尼抬起头,银质刀叉碰撞在白瓷盘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刀叉刃口反射的烛光在他稚嫩的脸颊上晃动。“父王?您怎么了?”他的餐巾角绣着金线飞狮纹,边缘却被紧张的手指捻得发皱,露出底下磨损的亚麻布料。
查理尼二世宠溺地望着儿子,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指环轻轻敲击着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响,如同冰棱断裂。他又虚弱无力道:“今天诺兹拉德被烧死了。”烛光跳跃,照亮他嘴角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查理尼点点头,刀叉将盘中烤得金黄的鹿肉切成小块,肉汁渗出,在瓷盘里聚成暗红的湖泊。“我知道,而且您让他没受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