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特么爽，让你们丢下大家，现在遭报应了。”

“活该……”

“谁让你们是坏人。”

门口丧尸的嘶吼声、汽车的轰鸣声冲天，城内谩骂声、赌咒声，欢呼声连成一片。

一种扭曲的快感袭来。

巴不得出城的二十万人死绝，才是城内人的心声。

出自肺腑！

……

“唐哥，你会后悔吗？”

王舒站在城楼之上，目光紧盯着尸海穿行的车队，见到又一辆卡车被掀翻，双手紧紧捏住城墙边缘，褐色的石块在巨大的力量下，爬上数道细小的裂痕。

“后悔？”唐平同样紧盯着车队，头也不回的回答，“后悔什么？”

“后悔留下来！”

“就为了城内那群正在欢呼的——「人」。”王舒重重道出最后一个字，眼底深处闪过一道杀机。

“王舒……不，老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从部队算起到现在二十四年零三个月。”

“十八天！”唐平接过话，“很长的一段岁月了，我记得……刚认识那会你就给我起的外号——躺平！”

“不过……现在……”

“我很喜欢。”

“如今这个世道，活着太特么累！我叫唐平，只想躺平！”

“睡在哪里不是躺平，但我怕啊——我怕我今天选择逃离这里，往后躺平在哪里都不舒坦。”

“我不是英雄，不是为了城内的人留下，留下仅为自己，求一份舒坦而已。”

“倒是你……”

“别煽情！”王舒摆摆手，“我可不是为你留下，我说过……只想送土老鼠的兄弟出城，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了。”

“而且……”王舒话音一顿，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而且，希望你最后别怪我。”

“而且什么？”唐平问道。

王舒目光落向追击车辆的尸群：“而且，就算他们提前清理掉七阶丧尸，依靠李佳开路，但能活下来的人能有多少？”

“一半？”

“三分之一？”

“十分之一？……还是全军覆没？”

“七阶丧尸是能控制尸群，但同时控制不了亿万丧尸，它们之所以能发动无尽尸潮，并不是能精准控制每一头丧尸，控制一部分领头羊，足以引发尸潮。”

唐平目光从未离开车队，丧尸嗅到新鲜血肉的气味，已经变得更加狂暴，疯狂扑向后方的车辆。

车队队伍拉的太长，李佳已经很难兼顾到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