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屋外迅速暗了下来。

在余欢依然灵敏的耳旁也响起了怀念的连绵的环境音。

‘……外面似乎，下雨了。’

余欢顺势走到柜台，灰白斗篷配雨夜，像个恶魂：

“给我……一把、雨……雨伞！”

店员被吓得不轻，“咚”的一声撞到身后的货架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经过匆忙的翻找，颤巍巍拿出把紫色的西式缎边花伞。

余欢在柜台上放了四枚银币，嗓音比店员更干涩更颤抖：“数一……数，和标签……上面……一……样～”

放下花伞，店员迅速缩回手，后退着到了墙角，哪还敢碰柜台上的硬币？遇到精神病先保证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兄长，这好难看～再黑点的话都能用来参加葬礼了。”克里斯嘟囔。

“你……不懂……审，美！”

余欢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的时候，店门“喀吱”一声，潮湿的风瞬间卷进商店。

“二大爷！”克里斯惊喜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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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商店门口，晴空下慈眉善目的老头，由于全身湿透了的原因，此时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凶神恶煞。

“你的玫瑰呢？”

“甚么玫瑰？走了，回去了。”

老乞丐毫无顾忌地走进来，一把拉住克里斯的衣角。

女店员如临大敌，现已缩进柜台角落。

“你……”老乞丐无视了女店员，看着白乎乎的背影眉头略弯起来。

“我将以鬼混形态出击！”余欢深情诉颂台词。

“娃子，跟老夫走了！他今天那三位是来不了了，不用等了，快回去吧。”

屋外雷声呜呜作响，女店员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浑身滴水的流浪汉拉走了不良少年，他们湿哒哒地走出门外，假扮鬼魂的精神病人提着没打开的花伞，也漂浮似的跟了出去。

啪啪啪啪哒……人走店静，店门还开着，被雨水打到店墙上。

此地空余又脏又湿的地毯。

“报警……报警！”女店员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

余欢几人浑身湿透，回到基地时，看家的洛维穿着围裙出来迎接。

“埃尔夫大人，您淋湿了，我去准备洗澡水。”

“嗯。”余欢点点头。

克里斯看着洛维离开的背影，眼里又是羡慕又是惋惜：

“欢愉哥，有仆人是好……但你当初不觉得要是选个女仆会更好吗？比如你饿了她做饭，你脏了她备水，你饥渴……”

眼看克里斯就要开腔，余欢咳嗽两声，视线投向老乞丐：

“人今天怎么还没到？是从洛杉矶到这里的航班延误了吗？”

“劳斯安吉斯？唉……老夫也不清楚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老乞丐直摇头，“先不管这些，他们的事咱先等着就行！老夫现在肚子都要饿扁了。”

“哈哈哈！欢愉哥今天真是太有幽默细胞了！老东西，这就叫耳濡目染！耳濡目染啊！”克里斯开心地拍起老乞丐的肚皮。

“之前我就想问，你说的……是成语吗？”

余欢看向克里斯，他三天前同克里斯初见面时就对克里斯的话语风格感到有些惊讶，原以为是超低概率的巧合，后来才意识到他嘴上的话虽用的是德里沃语，一词一句若细究起来却就是余欢曾经所熟悉的那些词语。

“噢，是啊。”克里斯边脱袜子，边不经意说道。

克里斯的袜子已经完全湿透，颜色都变了个样子，从原来的纯白色变成了现在的灰黑色，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泛黄？

“把袜子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