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雍疑惑道:“依你而言,新帝年纪轻轻,已是圣君?”
李白垚唏嘘道:“先帝始终不敢着手去整顿吏治,怕的是手段一过,迎来反噬,国家分崩离析。新帝执掌朝政不久,没那么多顾忌,想要肃清吏治,倒也合乎情理。”
黄雍身子歪向对方,悄声道:“我怎么觉得之前逼你辞官,是新帝在后面搞鬼?一放,一拿,你誓死的心有了,又换来万世美名。”
李白垚轻声道:“用我也好,杀我也罢,只要能换来大宁盛世,白垚万死不辞。”
黄雍破口大骂道:“这套对谁都没用,唯独对你立志成圣的李白垚有用,这他娘的是阳谋!无解!”
李白垚俊朗容颜浮现一抹豁达,“并非我立志成圣,而是大宁需要有人来挽天倾。”
黄雍霍然起身,一脸嫌弃道:“你悠着点儿吧,别天没挽到,先把自己给活活累死,眼已然瞎了,身子骨再折腾碎掉,怕是连你爹都活不过。”
走到门口,黄雍又碎碎念道:“瞎子宰相,再加一个早朝第一武夫宰相,嘿嘿,古今奇葩。”
李桃歌将他送至府门,折返回书房。
李白垚笑着问道:“咱们右相又发了哪些牢骚?”
李桃歌尴尬道:“黄大人说……要我学点好,凡事留三分想着自己,别学您一样心系苍生,把身子骨累垮,到头来生娃都生不了几个。”
李白垚摇头笑道:“这黄蛮子……当着晚辈说这种话……”
“爹。”
李桃歌面色凝重道:“来京之前,我夜观天象,月华狞乱,有大凶之兆。”
李白垚问道:“月华狞乱?何解?”
李桃歌一字一顿沉声道:“帝崩,将陨,疆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