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号,此时国内正在过着五一七天乐,享受着长假的人们还不知道,距离“七改三”,还得靠前后“借”周末来凑假期的日子只剩下一年了。
放假这事儿也搞起“分期付款”和“拆东墙补西墙”,老祖宗传下来的节气、农闲都没这么算计过。这哪是放假,分明是给要死要活的牛马们的心上又戳了一刀,让本就不富裕的连休雪上加霜。
啧,还是腐国佬实在,Bank Holiday说放就放,管你调不调休,简单粗暴,深得秃子的心。
虽然说归说,车窗外的伦敦,却正是一年中最讨人喜欢的模样,至少小李厨子是这么认为的。
五月初,春意已老,夏味初萌,像一杯温度恰好的锡兰红茶,醇和而不燥热。
柔顺的阳光透过卡罗拉不算干净的前挡风玻璃,暖融融地铺在手臂上,不再有早春那种怯生生的凉意。
泰晤士河水势丰沛,漾着沉静碧色,河面上游船划过,拖出长长的白练,与岸边那个号称植物动物园的议会大厦那头尖尖的房顶、巨大的海河眼的仿品构成一幅动静相宜的图画。
路边的草坪,绿得像是刚被油画笔狠狠涂抹过,厚实、绵密,上面躺满了享受日光浴的男女老少还有狗,空气里仿佛能闻到青草被晒过后的味道。
郁金香开到了尾声,有些花瓣边缘已卷曲,却另有一种颓唐的美,冬天里就敢皮衣棉袄裹着大白腿上街的姑娘,此时穿着轻薄养眼的夏裙、步履轻快的从街头走过。
车子拐进时威和袁家兴租住的公寓那条街,老远就看见俩人正从楼里搬下来一堆纸箱、塑料袋,活像两只忙碌的工蚁。
时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摇滚乐队T恤,牛仔裤膝盖处磨得泛白,正费力地把一个转运箱往路边挪。袁家兴则抱着几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超市大塑料袋,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
到了近前,“哟,二位爷,这是把家当都搬出来了?”李乐降下车窗,探出头笑道。
时威抬头,见是李乐,扯出个笑,“乐哥!可算来了!赶紧的,搭把手,这些是今晚派对要用的东西,得赶在五点前送到丽芙酒店那边。”
“行吧,我就知道,准备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