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巢的暗能在引哨子共振。”上官鸿煊翻着怀里的古籍,指尖点着书页上的文字,抬头喊,“大家盯紧了!亮符、放雷丝准备——镜像要出来了!”
风网的青光突然晃了晃,井底的暗尘像被惊动似的,往藤条堆里缩,金属梯“吱呀”响了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话音刚落,藤条堆里突然渗出发冷的暗蓝光,像水似的往外面漫,两道半透明的镜像瞬间从光里钻出来——竟精准复刻了顾林二人交握的手,连手背上的绿蓝光点都一模一样,只是光里裹着圈发黑的暗纹,看着发渗。
洛千羽吓得“呀”了一声,往南凌风身后缩得更紧了,攥着布包的手指都泛白了,光感符的光点因为他的紧张,跳得越来越快。南凌风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指尖的风圈又往外扩了扩:“别怕,有我呢,亮符就行。”
两道镜像刚从暗蓝光里钻出来,就猛地朝两侧散开——复刻林熙言的镜像往苏琼宇和宁舒乐那边扑,指尖泛着裹暗纹的蓝光,直逼洛千羽怀里的布包;而复刻顾逸晨的镜像却没动,只是歪了歪头,盯着顾逸晨牵着林熙言的手,嘴角勾起抹和顾逸晨本人截然不同的、带着恶意的笑。
“先护千羽!”季泽最先反应过来,风刃光带往复刻林熙言的镜像上扫,却被对方用蓝光挡开——那蓝光的轨迹、力度,竟和林熙言平时用的一模一样,看得君瑞攥紧了手绘地图:“镜像能复刻咱们的能力!别硬拼!”
这边众人忙着拦复刻林熙言的镜像,复刻顾逸晨的镜像突然动了——他没去帮同伴,反而径直朝顾逸晨和林熙言这边冲,指尖凝出的雷丝比顾逸晨本人的更粗,却没往顾逸晨身上打,而是擦着林熙言的胳膊扫过去,故意勾住了他内袋露出来的糖糕油纸角。
“小心!”顾逸晨立刻把林熙言往身后拉,自己的雷丝撞上对方的雷丝,两道雷电流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脆响。此刻他脸色已经黑了大半,眼尾泛着冷光,指节因为攥得太紧泛出青白,连呼吸都比平时沉了半拍。可复刻顾逸晨的镜像像早算好了似的,借着碰撞的力道往旁边偏,竟绕到了林熙言身后,指尖的雷丝轻轻蹭过林熙言的腕骨——就是昨夜红印消去的地方,语气里带着模仿顾逸晨却变了调的轻佻:“你腕骨这里,昨天撑光带时红得很明显啊……他没好好护着你?”
林熙言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发现复刻顾逸晨的雷丝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和顾逸晨牵着他的手形成了对峙——那雷丝带着刺骨的冷,和顾逸晨雷丝的温感完全不同,缠得他手腕发疼。“松开!”林熙言皱着眉,想调动蓝光挣开,同时悄悄往顾逸晨身边靠了靠,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像是在无声求助。
“别急啊。”复刻顾逸晨的镜像往前凑了凑,脸离林熙言只有半步远,视线扫过他发间的槐花簪,故意用雷丝挑了下簪子上的花瓣,“他平时都这么温柔地帮你拂花瓣?我倒想试试,你被暗纹雷丝缠疼了,他会不会慌。”说着,他指尖的雷丝突然收紧,暗纹顺着雷丝往林熙言的手腕上爬,留下道浅黑的印子。
“你找死。”顾逸晨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脸色黑得彻底像泼了墨,平时带着暖意的雷丝突然暴涨,直接撞开复刻顾逸晨的雷丝,把林熙言往自己怀里拽了个满怀,力道大得让林熙言轻轻“唔”了声。他没再留手,雷丝像网似的往复刻顾逸晨的镜像上罩,眼神黑得吓人——那是和平时调侃洛千羽、温柔牵林熙言时完全不同的狠劲,连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下颌线绷得像要裂开,连额角的青筋都突突跳着。
复刻顾逸晨的镜像被雷丝缠上,却还在笑,故意往林熙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看,他还是慌了……不过你手腕上的印子,他要是晚一步,就消不掉了哦。”
这话像火似的点着了顾逸晨的耐心,他指尖的雷丝猛地收紧,“咔”地一声,复刻顾逸晨的镜像被雷丝绞成了暗尘,散在空气里。而另一边,季泽和萧逸也终于制服了复刻林熙言的镜像——萧逸用冰棱冻住镜像的四肢,季泽的风刃光带直接穿了镜像的核心,两道镜像连带着暗蓝光一起,化成了缕缕黑雾,被内层风网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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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停下来的瞬间,井底静得只剩下风网“嗡嗡”的轻响。众人都没说话,只是齐刷刷看向顾逸晨——他脸色黑得能滴出墨,眉头皱成个死疙瘩,连眼尾都泛着冷意,怀里还紧紧护着林熙言,攥着他手腕的手没松分毫,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得吓人。南凌风悄悄用胳膊肘戳了戳洛千羽,眼神往顾逸晨那边递了递,洛千羽眨眨眼,偷偷从他身后探出半张脸,还小声嘀咕:“逸晨哥的脸,比萧逸哥的冰墙还冷……”;苏琼宇和宁舒乐对视一眼,苏琼宇赶紧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偷偷拍了张照,还把照片往宁舒乐眼前凑,用嘴型无声喊“修罗场现场”,宁舒乐赶紧捂住他的嘴,却忍不住自己先勾了勾嘴角,肩膀轻轻抖着;欧阳枫低头假装整理灵脉分布图,指尖却在图上乱划,肩膀抖得越来越明显,明显在憋笑;连一直翻古籍的上官鸿煊都抬了抬头,挑了挑眉,又低头继续翻书,只是指尖顿了顿,没忍住往顾逸晨那边瞥了第二眼,嘴角还悄悄勾了下,又迅速压平;季泽用风刃偷偷卷走飘向顾林二人的暗尘,同时往欧阳枫那边递了个“看戏”的眼神,萧逸则靠在冰墙上,冰棱指尖顿了顿,往顾逸晨那边扫了眼,又面无表情地移开,只是耳尖似乎动了动。
林熙言能清晰感觉到顾逸晨胸腔里的火气还没散,掌心温度烫得像揣了团火,连抱着他的胳膊都绷得发紧。他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顾逸晨的腰,声音放得又软又轻:“我真没事,你看手腕,印子都快看不见了……别绷着脸啦,都快能滴出墨了,大伙儿都看着呢。”边说边用拇指轻轻摩挲顾逸晨攥着他手腕的手,试图让他放松点。
顾逸晨没应声,只是低头掀开林熙言的袖子,盯着腕骨上那道浅黑印子,眉头皱得更紧,指尖的雷丝隐隐又要冒出来,却在碰到林熙言皮肤时瞬间收了回去,转而用掌心轻轻覆在印子上摩挲,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可脸色依旧黑沉沉的,连声音都发沉得像从喉咙底滚出来:“还疼?”
“真不疼了!”林熙言赶紧摇头,伸手勾住顾逸晨的手指,指尖反复蹭着他虎口处的浅淡红痕——那是刚才反握他手时留下的,声音又软了几分,还故意往他身边靠得更近,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你看,我还能勾你手指呢!镜像都解决了,咱们先找母巢好不好?君瑞都快把地图攥皱了,风网也快撑不住啦。”
顾逸晨这才抬眼扫向旁边的君瑞,喉结上下滚了滚,脸色依旧没缓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角余光扫过旁边憋笑的苏琼宇和宁舒乐时,气压又低了几分:“地图标好了?”君瑞被他这眼神扫得一激灵,赶紧把攥皱的手绘地图递过去:“标、标好了!就在藤条堆最里面,刚才镜像挡着没看清,现在能过去了!风网……风网还有二十来分钟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