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本不相干的星辰竟如蛟龙绞尾,在紫薇垣外纠缠出螺旋状的星轨。
“辰星入紫薇……”
自然指向新入宫的暄贵妃。
可另一颗突然闯入的荧惑……
铜钱在龟甲中发出不安的碰撞声。
卦象显形的刹那,蔺无暇瞳孔骤缩。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双星互噬,一荣一枯。”
这样的命格,百年难遇。
他想做的事或许很快就会成功。
可这深宫中,究竟是谁与这位新入宫的贵妃,有这样彼此相克的命格?
……次日下午,日影西斜。
寒枝抱着几条厚厚的棉被,寒酥抱着七八个比人还高的锦盒。
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在宫道上。
走在前头的何映雪步履如风,绯色裙裾在青石板上翻飞,转眼就把两人甩开一大截。
“娘娘!”
听到呼唤,何映雪蓦然回首,发现两个丫鬟还在百步开外。
她跺了跺脚,鎏金步摇在鬓边乱颤,又急匆匆折返回来。
“你们两个怎么走得比蜗牛还慢?”她伸手扶住寒酥怀中摇摇欲坠的锦盒。
寒枝声音细若蚊呐:“娘娘,冷宫现在有禁军把守…...而且这些是陛下赏赐的珍品,为何要精挑细选地送给废后?”“什么废后?”
何映雪突然拔高音调,吓得寒枝一个激灵。
她正色道:“端宁姐姐是先入宫的前辈,本宫理应先去拜见。”
——这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啊!
何映雪在心底哀嚎。
穿成谁不好,偏偏穿进这本宫斗文里,还成了下场最惨的暄贵妃!
就因为同名同姓?
她不过是在直播间随口吐槽了一句“要是我才不会这么窝囊”,怎么就真的穿书了?!
只是过过嘴瘾啊。
想到原著中何府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这位暄贵妃落了个疯疯癫癫的下场,何映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一把夺过寒酥怀中最上面的四个锦盒,脚步又快了几分。
“快走快走!”
两个丫鬟小跑着跟上。
寒酥凑到寒枝耳边:“娘娘是不是昨儿摔坏脑袋了?今早请沈院判过来,硬是问了一个多时辰有没有中毒。”
寒枝望着主子风风火火的背影轻叹。
“宫里吃人不吐骨头,娘娘谨慎些是好事。”
转过最后一道宫墙,残梧殿斑驳的匾额已隐约可见。
何映雪突然驻足,望着门前森严的守卫,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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