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心存侥幸时,却被兄长一指戳在膻中,全身灵力当即便如决堤河水,倾泻而出,几息的功夫就流逝得无影无踪。
胡玉没想到兄长胡峤真的下手这样果断,大惊,复大痛,义无反顾的决心突然冒出些惶恐。
她任性妄为的底气,其实还是依仗着家人疼爱、兄妹情深,以为兄长不敢真的伤她。可是,兄长竟然毫不念亲情了吗?
看着妹子苍白的脸色和不可置信的眼神,胡峤轻轻摇了摇头:
“傻孩子,凡人不是这么好做的。你是不是才发现没了底气?失去修为,你不再是云端的仙女,那连二郎还会喜欢你吗?而且你如今既无缚鸡之力,更无持家之能,你凭什么在连家立足?”
她恼极,嘴也硬极:
“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我本来还怕你们找了来,如今摊开了,索性断个干净!以后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我本就说了不要修为,你这样正好,省得我自己散功受苦!”
胡峤盯着妹子看了半晌,忽地将掌心朝她面容一招,就抓出一道蒙蒙白光,又回身将手掌在那副画上轻轻抹过,掌下“簌簌”作响。
“你作甚么?别动我的画!”
她惊得冲过去,将宝贝画幅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胡峤碰坏半点。
胡峤一叹:
“你兄长虽然管你严了些,却也是个讲理的人。你再如何,我还不至于拿这张纸泄愤。”
她不理胡峤的话,自顾着上上下下打量两回,见那画幅果然不曾有丝毫损毁,这才放下心来。
“你不认我这个兄长,我却不能不顾及自家妹子。你年轻糊涂,说话做事不计后路,我这个兄长,便为你留一条后路。”
胡峤沉声说道,她摸着空荡荡的丹田,冷笑一声,顶了回去:
“你都这样了,还哄我?就算有什么后路,我也不需要!我年轻,却不糊涂!我只可笑你们,糊里糊涂做了个死不了也活没劲的铁石人!”
胡峤摇了摇头,毫不计较妹子的出言不逊,接着道:
“我在这画上布下了像生勾连之法。你与他的缘分便落在此画之上。他若始终如一,画则无损,人亦如此。若你俩情感生变,这画中人像便有变化,届时你便知是该去之时了。胡家的门,总为你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