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禁卫军列队,拱卫在正殿与偏殿之前。
此刻,她已无心思考,为何江既清突然要换地方,她扫了一眼四周,正殿里也没有商赋的痕迹。
她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在江既清示意之后,继续说下去。
“除了方才提到的两处刀伤,死者的两只手掌内侧还有几道互相交错,深可见骨的勒痕。”
玉浅肆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摸出一截彩色丝线绕成的细绳。这是方才在郑皇后处换衣时,她向崔嬷嬷寻来的一截红绳。
细绳绕圈后轻轻一甩,猝不及防地套在了身旁一个大臣的脖子上。那人原本正靠在火盆边,歪着脑袋,兴致缺缺,不知在想些什么。
脖子上骤然一道凉意后,他整个人被带得朝后仰去。趔趄一步,回过神来,便将手套到细绳里,与喉咙隔开距离。
这才得了机会,大喊起来:“救命啊!”
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想上前阻拦,却看到女子卸去笑容的眼神格外阴郁,像是恶鬼一般,不敢上前,只能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呵斥。
“玉浅肆,你怎么敢当着圣人的面谋杀朝廷命官!”
“怕什么,”玉浅肆骤然松手:“我只是想让这位大人配合一下罢了。”
那人瘫坐在地上,喘个不停。
“这位大人,不若看看自己的双手。”
玉浅肆居高临下,轻声提醒。
那人摊开双手,几道被勒出来的红印在手掌间交错,带着迟来的火辣痛感。
“你——!”他指着玉浅肆,气闷难言。
“陛下,”玉浅肆并不将他的虚张声势放在眼中,扭身看向江既清,“臣是为了给诸位解惑,若是提前说了,便起不到这样的效果了。”
江既清笑容一僵,对这明晃晃的恶意有些无措,只能挪开目光,安抚众人道:“诸位,天寒夜长,不若让玉大人先讲这十年前的旧事讲清楚。”
言下之意,待真相明了后,可以秋后算账。
玉浅肆浑不在意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如这位大人一般,死者手掌里的伤痕也是这样的绑缚伤,掌心边缘还有挣扎撕裂的痕迹。我用的丝绳,已经是宫内能找到最细,最坚韧的物什了,却也只能将将勒出些红痕。可死者手掌里的痕迹,比这个还要细。”
而且,深可见骨。
是一种又利又细的丝状物。
凶手在与死者殊死搏斗,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