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地扬了扬下巴,“又不是第一回。”
傀妒笑着将我杯盏中的桂花醉一口饮尽,随后点了点头,“好香。”
我伸手又将杯盏填满,“要不,我就喝一点点?”
傀妒抢过杯盏,冷哼一声,“做梦!你肚子不要了?”
傀妒防止我再打桂花醉的主意,干脆将一坛酒都往他自己那边拖了拖,
“这一坛,你都休想!”
喝了酒的傀妒变得十分兴奋,不停地跟我说着婴婪对我们婚宴的一系列安排。
他越说越开心,一坛桂花醉很快就见了底。
他喝得急,所以格外容易喝醉。
我看着傀妒在我对面半眯着眼睛,双颊绯红,比前几天他去参加酒宴回来还要醉,连话都说不清。
我费劲将他扶上床,傀妒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隐约能听见他说什么“小哑巴”“别走”之类的,说完又开始傻笑。
我将他睡姿摆正,被子盖在他身上,又洗了热毛巾给他擦净脸和手。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床边长长松了一口气。
距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转头看向屋外高悬的圆月。
今天是月圆之夜呢,月亮圆,阖家团圆。
曾经我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而十分讨厌圆月。
现在,因为心里有了思念的远在家乡的人,而第一次欣赏起清冷的月亮。
傀妒彻底没了动静,只有粗重而绵长的呼吸声,偶尔会砸吧砸吧嘴,睡得很乖。
我站起,拿起勾在门口衣架上的大斗篷,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斗篷之中。
我又回到床边,轻轻摇了摇傀妒的肩膀,轻声说,
“傀妒,我有些积食,出去散散步,你乖乖睡。”
就如同从前无数次他在我身边哄我入睡,告诉我他会陪在我身边一样。
但我的轻哄却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离开。
我拉开门,门的合页前几天被傀妒加了油,现在开合十分顺畅,而且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