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忙出去打了壶热水。
夏桉洗净脸上的脂粉,露出原本净白无瑕的面容。
然后又用清水反复清了清口。
之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缓缓梳头。
喜鹊从妆匣里抽出一个小白瓷瓶出来,将里面的东西轻点在指尖,认真喷洒在夏桉的衣料上。
夏桉问她:“这是什么?”
“香露,如今新婚女子都喷这个的。”
夏桉愣了一瞬,随即心眺越发有些快。
“你这,都是跟哪儿学的?”
喜鹊语重心长:“姑娘,洞房花烛夜,半点不能马虎。”
这时,隔壁浴间门开了,盛枷洗好了。
喜鹊和琥珀忙低着头,带上东西退出了喜房。
夏桉转过头,见盛枷走出浴房,从屏风内侧走进了里间。
身上着一身白色绸缎中衣,头发半湿,清高的骨架在这衣裳的衬托下,格外的凌厉有型。
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夏桉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肩头微微缩紧了一下。
别看她此前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真的入了这洞房,此情此景,难免勾起心底某些伤痕。
那些记忆,实在无法用愉快来形容。
盛枷朝她走近几步,夏桉轻声对他道:“不如,你先睡吧。”
盛枷停住了脚步。
“你呢?”
夏桉转过了头,扯着发捎:“我头发有个结,我梳开了,再去睡。”
盛枷:“我帮你。”
夏桉赶忙道:“不用。”
盛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小会儿,没有再多言,回过身走到了榻边。
夏桉听到他坐在榻上的声音,又听到身后传来衣料与被褥的摩擦声。
他应是在床上躺下了。
须臾,她又听到了男子均匀的呼吸声。
她一边用梳子刀着发梢,一边悄悄回头看了盛枷一眼。
只见他长身平躺在榻上,大红锦被盖住腹部的一角,双手交叠放在身上,像是已经浅眠。
夏桉盯着男子看了几眼,脸上爬上一抹绯红,她颔首回过头,继续不轻不重地刀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