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极为清瘦的男人，白发及腰，两鬓略显凌乱的碎发遮掩面庞，他低垂头颅，看不清五官，只能隐约窥见其白皙到没有血色的皮肤。

纸团轻飘飘落在面前。

少女清亮的声音从三米外传来：“大哥，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男人耳尖动了动，原本不想搭理的情绪转变。

白皙透明的手指慢慢捡起纸团，展开。

上面赫然以飘逸潇洒字体写着两行大字：

“你讨厌孟时康吗？如果你讨厌他，那我们就是朋友，我想有偿请我的朋友帮个忙……”

“乔思卿，你到底在纸条上写啥了？”

宁山彤承认她真的很好奇，抓心挠肝的那种好奇。

乔思卿笑而不语，这事儿有点缺德，宁山彤还是不知道为好。

男人盯着纸条看了许久，最后缓慢抬头看向乔思卿。

对面青衣少女眼里没有中州修士们一贯看他的那种恐慌害怕嫌恶。

只有清澈的狡黠，还带着几分要做坏事的兴奋。

原本要拒绝的话语转到舌尖又吞了回去。

“嗯。”

男人再次垂下头颅。

乔思卿呼吸放缓，因为男人方才抬头刹那露出的面容实在太过惊艳。

那是一张破碎瓷娃娃般精美的面孔，眼神暗淡无光，不像真人，反倒像一个被折磨蹂躏到支离破碎的玩偶。

没有一丝生机。

乔思卿忍不住想起最开始的叶枯，也是这般状态。

只不过叶枯还有师兄弟姐妹的陪伴。

而眼前的‘衰神’，明明身处人流鼎盛的闹市，却如一缕被隔绝在外的孤魂。

“这是定金，我的朋友。

事成之后，我会支付剩下的灵石。”

乔思卿取出三千灵石隔空送至男人面前。

“对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乔思卿，你呢？”

男人低垂的死寂眼眸微微转动。

就在乔思卿以为他不会说并耸肩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

“墨渡，我叫墨渡。”

乔思卿眉眼弯弯：“你好，墨渡，我的朋友，期待你的好消息。”

墨渡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