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为怀公望之事。”沈筝说完后一顿,笑道:“但也是因怀公望而起。”
说着,沈筝取出信纸和笔,研墨道:“蒋大人,本官想请您回抚州府时,顺便给按察使司带封信。”
蒋至明看着沈筝落笔,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多问。
沈筝边写边道:“此番与怀公望一同落网的,还有行贿他的乡绅富商们,此案看似已结,但百姓心中......却已经埋下了一颗对府学政不信任的种子,想要扼杀这枚种子生长,唯有复试。”
蒋至明听完,呆愣片刻,突然“啪”一下拍响桌面。
“沈大人,还是您深谋远虑啊!”蒋至明眼中满是敬佩,嘴皮子动得飞快:“您别怪下官把话说得难听哈......下官在地方上当了这么些年官,可懂百姓心思了。虽然您此次已将行贿者一网打尽,但人心吧......其实很是复杂,特别是百姓。”
说着,蒋至明声音小了些许,好似是怕被外人听了去:“......大多百姓都仇富,真的。就算他们知道没有漏网之鱼,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仍会不待见那些家世好的学子,甚至还有人会故意造谣......说人家的功名是买来的。所以为了府中太平,下官也支持您举行复试。”
“真的?”沈筝故作惊讶,开始下套:“不知蒋大人的‘支持’可有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
蒋至明懵了。
这是......让他资助的意思?
“有......吧?”蒋至明既肉疼又小心翼翼:“沈大人,您......想要多少?”
他仔细盘了盘家当,面露痛色:“实不相瞒,下官携妻儿初到抚州府,置办了不少东西,如今家中现银可能就只有......”
他又默了默,少报了五十两:“三百两左右......您看够吗?”
沈筝没想到,自己短短一句话,竟诈出了蒋至明的家底。
但.......堂堂知府家中,竟只有三百两现银。
是不是也太.......穷了一点?
沈筝非常怀疑蒋至明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