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顿时哑声。

堂上,沈筝拿起一卷卷宗,一边看着,一边问道:“王阅千,在余大人赴任知府后的两次府试中,怀公望可还让你留过记号?”

“并未!”王阅千砰砰磕了俩头,“沈大人明鉴!下官只在三年前府试时留过记号,后面两年府试,下官都是依律行事,并未做过任何有误公正之事!”

沈筝沉吟片刻,又故意问道:“那你可知,近两年府试,怀公望为何不让你留记号了?”

王阅千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重新趴了回去,高声道:“回大人话!因为有余大人一同阅卷,怀公望没了下手的机会,只能作罢!”

一旁陪审的余正青暗中看了眼沈筝,使劲压下了蹿上喉咙的甜意。

审案就审案呗,费这心思给他正名作甚。

真是......

巳时的阳光肆意洒进公堂,怀公望的影子歪歪斜斜蜷在地面,再也没了初入堂上时的挺拔。

一场案子审到现在,所有人证皆已过完,也算迎来了尾声。

许云砚把所有卷宗、证据都递给了沈筝。

沈筝垂眸翻看,百姓难掩激动。

所有人都知道,沈大人要判怀公望了。

这种大贪官,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良久,沈筝在百姓期盼的目光下抬起了头。

绚烂的日光照得她发丝发黄,她眯眼看着怀公望,再一次问道:“怀公望,此时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怀公望的影子动了动,依旧歪七扭八。

他通身透着狼狈,一言不发。

只有怀之珍还在挣扎:“父亲,不能认罪,您不能认罪啊!咱们没有做过事,为什么要承认?你方才不是说过吗,那铜环被他们换过,既如此,您更不能认罪了!”

怀之珍满心不甘。

他一个庶子能走到今天,何其不易?

柳阳文人都尊称他一声“之珍公子”,又是何等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