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公望的叫喊被百姓的讨伐声淹没。

许云砚一手拿铜环,一手持放大镜,走到了百姓面前。

百姓的注意力瞬间被放大镜吸引。

“琉璃!许大人手里的是琉璃!是琉璃镜吗?”

“不对不对!我在同安布庄看过琉璃镜,照人可清楚了!许大人手里的琉璃是透明的,不是琉璃镜!”

“那......是眼镜?”百姓眼神黏在了许云砚手上。

“此乃放大镜。”许云砚把放大镜放在了铜环面前,又侧身让出了光亮,道:“这些铜环内刻的,是怀公望受贿的时间与金额,每只鹦鹉因何而来,上面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百姓支脖子的支脖子,踮脚的踮脚。

铜环上的小小图案透过放大镜,竟被生生放大了好些!

“这也太神奇了!”有人咂舌:“若能用这放大镜穿针引线,岂不是手到擒来?”

用琉璃放大镜穿针引线?

其余人想都不敢想。

对他们来说,此举不亚于用肉菜喂狗,就俩字儿——奢靡。

“诸位请看。”许云砚开始展示怀公望的罪证:“铜环上的鸟爪、鸟羽等符号,并非随意刻画。且让咱们先看鸟爪——”

百姓一头雾水,但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放大镜。

许云砚唤衙役取来了桌上图册,一一对应道:“鸟爪朝左,代表戴这枚铜环的鹦鹉,乃官员行贿之物,而鸟爪朝右,则代表戴环的鹦鹉是乡绅、富商等人行贿之物。”

百姓大惊。

一个鸟爪符号而已,竟暗藏了此等信息?!

有眼尖之人又瞧见了环上的鸟羽:“许大人,那片鸟羽毛又是什么意思?”

许云砚手腕微动,先是给百姓展示了铜环上的鸟羽,而后对着图册道:“鸟羽符上羽毛的根数,则代表戴环鹦鹉的市价。”

“市价?”百姓好像懂了:“就是怀公望受贿的时候,鸟折算成银钱能值多少的意思?”

许云砚点头表示肯定。

百姓自顾自数起了放大镜下的羽毛。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