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刻,退堂。

百姓虽不理解,但丝毫没有质疑,乖乖离去。

“沈大人说三天,那就三天吧。短短三天罢了,眼睛一闭一睁,一闭又睁,一闭再睁,咱便又能来府衙看升堂了。”

“就是!区区三天算什么?就说今儿个看的这热闹,都够咱说上三十天了!”

“但吴顺许诺秀才功名那事儿,我心里还是没底,毕竟王昂真考上了。你们说......怀公望那人手脚本来就不干净,今年那府试结果,是不是真的有猫腻?”

“这还真说不准......就算吴顺没那个本事,可怀公望呢?他可是督政!”

“那我可不认今年这批秀才!”

“对,我也不认!说不定谁的秀才就是花钱买来的,不干净!”

“......”

百姓的议论声逐渐远去,庭中顿时变得冷清。

王槐安夫妻和汤财被捕快带走,只剩吴顺和怀公望依旧跪在堂下。

怀公望双手摁着发疼的膝盖,低头问道沈筝:“下官不知......沈大人此乃何意。”

“何意?”沈筝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头道:“有人揭发怀大人收受贿赂,本官这新官上任,自是要仔细探查,还怀大人一个公道了。”

公道?

怀公望死死盯着沈筝衣袍,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既大人是想给下官一个公道,那下官便回府静候大人佳音了。”

吴顺闻言一急,立刻对着沈筝摇头,示意沈筝不要放怀公望回府。

沈筝笑了起来:“怀大人说笑了。来人,带怀大人下去好好歇息。”

孙捕快一个大步迈了过来,抓着怀公望咯吱窝道:“怀大人,随卑职走吧?”

怀公望很是不喜孙捕快的触碰,抬手便是一甩,“沈大人,您这是要拘下官?”

沈筝看向他,不语。

孙捕快一拧眉,从怀中掏出拘传文书,举在怀公望眼前大声道:“怀大人,您可看仔细了,这文书上前两个字是什么?‘拘’!‘传’!既如此,府衙为何不能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