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的想象和高超的画技,这才成了如今这幅《麒麟图》。
惜春却不以为意:“我又不能为官做宰,也不以书画为生,就算圣上夸赞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用处。还不如给杏花庄扬名呢。”
尤清之笑道:“傻丫头,绣娘们这回若真能绣出来,你们算是相辅相成,自然都是为对方锦上添花。再者说,你从小学画,难道不想成一代大家?”
惜春惊讶地抬起头,“嫂嫂对我有这么大的期望?”
“你若画得不好,或是心不在此处,我自然不说这话。可你有这个潜力,为何不能做得更好呢?”
“我……”惜春有些心动,但又有些胆怯,“虽说这幅《麒麟图》倒还拿得出手,但也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幅,其余都算不得什么佳作。更何况,我一女子……”
尤清之笑道:“女子怎么了,古有管道升、薛媛文俶,有名的女画家不知凡几,怎么就多你一个?”
惜春嘟嘟小嘴:“那男画家不是更多?”
尤清之大笑:“怎么以此对比!那你说说,朝堂里的官员是男子多还是女子多?”
惜春露出“你在明知故问”的眼神,“朝堂里的官员分明都是男子!”
“这就对了!”尤清之接着问道:“那是为何呢?”
“因为,”惜春恍然大悟,“因为女子根本没有机会做官……”
尤清之爱怜地摸摸惜春的头,“从古至今,男子比女子的机会高出成百上千倍,本来就不公平,我们哪能用数量来和他们相比。”
“你有幸生在富裕之家,吃穿不愁,还能有机会读书识字、练琴习画,才有可能从众画家中挣出一条缝来,为何不珍惜呢?”
惜春沉思一会儿,坚定地点点头:“嫂嫂放心,我以后定会多加练习,说不准以后,你就是大画家的嫂嫂了。”
尤清之莞尔:“我等着这日。”
惜春兴冲冲站起身:“我今日还未动笔呢,往后可不能偷懒了。嫂嫂晚上等我过来才好用饭。”
尤清之自然答应不提。
惜春行至门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嫂嫂,可我就算成了大画家,可其余女子,没有机会的还是没有机会呀。”
尤清之见惜春心思一片纯净,又自豪又叹息,面上笑道:“人呢,都是看着别人做人的,你做得好了,不怕没有后来人。好孩子,把女子的路走宽些,女孩子们不怕沾不到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