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人族帝君抿了抿唇，也离开了此地。

下界，道宫。

白发老道站在杂草丛生的悬崖上，垂眸望着被血月染红的山河。

一阵风轻轻吹来，老道若有所觉。

他没有转身，依旧望着血月下，那些前仆后继阻拦血潮的生灵。

“为了这个世界，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然而时至今日，死亡还未离去，盛世仍未降临。”

“有的，只是血月一次又一次的复苏，将我们在意的一切夺走。”

“世界在哭泣，众生也在哭泣。”

老道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白衣女子，问道：

“而你，会为他们的离去而感到悲伤吗?”

“……”

世界意志沉默了，没有回答。

老道又问道：

“你，又会记得那些被遗忘的人吗？”

这次，世界意志轻轻地摇摇头：

“我不是天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哪怕是为此牺牲一个无辜的孩子？”

“没有人会白白牺牲。”

“那也没有人，生来就该被牺牲。”始终和蔼的老道语气骤然冰冷，可见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三千法则的印记在他道袍上若隐若现，就连整个世界都在颤动。

从此便能看出，老道的身份，便是世间第二位先天至尊骨，那位以一己之力走完三千大道的绝世传说——三千妙法道人。

他是天地最锋利的剑，能为天地扫平一切障碍。

他是天道的代言人，拥有与世界的意志对抗的力量。

若是世界的运行违背了天道的规则，那他将向世界展示，何为苍生法则。

“……”

感受到对方足以和世界抗衡的力量，世界意志沉默了。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许久后，世界意志败下阵来，开口道：

“要想改变他的结局，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但是在世界为他编织的命运中，他不会参与此事。”

祂收回看向顾盛酩的目光，转头再次看向沉思的白发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