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心里一喜,那上次讹萧琏的一千两黄金是不是又能归她了?
想着那黄灿灿的一大箱子金子——
她呼吸都急促了。
幻想很美满,可现实很骨感。
萧衍瞧着她嘴巴快要咧到耳朵边了,才低低一哼,“阿梨必须得陪爷一起洗——就是脱光了,泡在一个浴桶里的意思。”
这厮像是怕她听不明白,又恶劣地补充了后一句。
沈长梨的脸立马耷拉下来,“爷,附加条件,是很卑劣的。”
“那爷的金子就是那么挣的?”
“行行行,你是大爷,我去给你叫人抬浴桶还不行吗?”
金子没挣到,沈长梨还是起身下了床,手还没点燃灯盏,身后就传来萧衍警告的声音。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也不准说出去。”
回头瞅了他一眼,那个男人,如神似佛,慵懒地躺在她简陋的小床上,依旧不改风华绝代。只是那湿漉漉的头发,眼中还有未褪尽的情潮,霸道中又透着一丝狼狈。
沈长梨抿了抿嘴,拉着长腔冲他一声,“知道了,爷的面子也金贵。”
萧衍咧了咧嘴,“爷的面子在你面前一文不值。”
沈长梨笑着,不再与他斗嘴,整了整衣衫,便拉开了门。
简石公公就守在门外,听到动静,转过身,眼睛眨了眨,“沈小郎,爷——”
她脸子一红,刚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她百口莫辩,只冲着简石公公轻声道,“赶紧去给爷抬浴桶来。”
简石公公一听,赶紧冲她拱了拱手,“老奴这就去——”
浴桶很快抬进来,竟是袁隋和雷鸣亲自抬来的,两人默不作声,都阴着脸,简石公公将萧衍换洗的送进来,一句话没说,三人直接又退了出去。
“到外间候着。”
萧衍也要将沈长梨赶走。
看着他英俊不凡的脸上那一抹薄红,沈长梨本想促狭他两句,想了想,便闭了嘴。干咳两声便出了屋。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讥笑他的机会,可今夜气氛不对,再逗他几句,弄不好她自己真得陪他洗了。
外面,简石公公和袁隋、雷鸣都走了。
夜色很浓,沈长梨虽不会武功,但也知道,锦绣院内隐在暗处的暗卫又增多了。
等到屋里再没了撩水的动静,沈长梨才转身回屋,外间,红绫依旧睡的跟死猪似的,屋内这么大动静,她竟一点都没听到。甚至连个翻身都没有。这丫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将来也不知能嫁个怎样的男人?
回到里屋,那个坐在她床边的男人,换了一身软绸的淡蓝色寝衣,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尊贵高华的姿态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仿若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沈长梨这才发现,连她床上的被褥都给换成了新的。
“爷,夜深了,该走了。”
既然什么事都办完了,他不应该再赖在她床上,折腾了半宿,她也困了。不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往床上来。
“还没收银子,爷怎么能走?”
“收银子?”沈长梨脚步一顿,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
“什么银子?”
男人眨了眨眼,意味深长,“今夜,阿梨轻薄了爷,爷不该收银子吗?”
“什么?”沈长梨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轻薄了爷?不是爷在我这里耍浑,该是我收银子才对吧?”
这厮是不是疯了?洗了个澡,脑袋就反转了?倒讹起她银子来了。
沈长梨叉着腰,气的有点七窍冒烟。
不料,那男人只是不屑一顾地挑了挑眉,根本像看不到她的气怒,满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像是极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拍了拍床板。
“看你穷的只剩下一颗夜明珠了,爷就不跟你计较了,睡觉。”
说完,他毫无廉耻地躺下去,扯过她床上的新被子往身上一盖就闭上眼。
沈长梨瞧着他厚颜无耻的动作,眼睛一眨又一眨,半晌没反应过来。最后奔过去,咬牙切齿地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别占我的床,要睡,回自个屋里睡去。”
萧衍根本没睁眼,手一动就甩开她的手,翻了个身朝里躺着,“再动爷,爷就收费——”
这个无赖!
沈长梨踢了下床板,“萧老九,要不要这么无耻?”
男人哼哼两声,装死猪。
沈长梨急了,又扑过去狠狠地推了他几把,可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爱睁。她拽不动,又推不动,这货是铁了心要睡她的屋占她的床,今夜还长,床被他占去一大半,她要到哪儿睡?
“行,你非要睡在这儿是吧?”沈长梨咬着牙哼哼两声,“我现在就到主屋去睡,你屋里的好东西我都翻出来,见者有份,别说我没打招呼啊!”
说完,她帅气地转身就走。
脚还没迈出一步,瘦腰就被勾住,下一瞬,她惊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重重地倒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脑袋撞得生疼。她抬头,恼怒地看着笑的神俊无匹的男人,伸手狠狠捶他两下。
“萧老九,还有没有天理?欺人太甚,小心我——”
话未说完,男人就笑着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吻不再是之前的狂烈威猛,而是细水长流的浅吻,在她唇齿间辗转吸吮。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沈长梨的嚣张气焰立马歇了大半,心也软了。待他的唇离开她,沈长梨只剩下一双乌漆漆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他。
“流氓。”
不痛不痒地一声嗔怪,萧衍咯咯笑着搂紧她,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乖,不闹了,睡觉。”
沈长梨趴在他硬邦邦的身上,不舒服,动了动,“硬邦邦的,怎么睡?”
她想翻身下去,可男人不让,直接翻身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他的手臂,“爷给你当暖炉当被子,今晚不收银子,阿梨该感到荣幸才是。”说完,龇牙一笑,慢慢合上眼。
荣幸个头啊!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折腾了半宿,正要嗔他几声,耳边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沈长梨看了他好久,才叹息一声,似是拿他没办法,只得在他怀里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搭在他腰上,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
当她沉入睡眠。
那个原本该沉睡的男人却慢慢睁开了眼。
瞅着怀里熟睡的女子,萧衍唇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眼眸中皆是宠溺,伸手刮了刮她的小琼鼻,低头又在她额间一吻,低喃一声。
“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爷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