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动作很轻很轻的,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带着无尽的疼爱。宴寒喉口哑的不像样子, 心底有骤然生出无法言喻的荒凉来, 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了, 压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厢中回响,带着侥幸:
“领养的”前排的人顿了顿,声音异常笃定:“亲生的, 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宴寒脸上寒意更深, 像是被一桶冰水浇在头上,整个人如坠冰窟。 亲生的孩子自己离开三年,姜洛洛竟然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那么多个日夜,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人, 一眨眼就背叛他吗 他跪在宴家祠堂,膝盖被尖锐的石子磨破的时候, 没有觉得疼。 他一次次逃跑被抓回去, 破开空气的鞭子抽在身 上打的鲜血淋漓的时候,他不觉得疼。
可就在这一刻,仅仅是一眼, 就让他疼得四肢百骸如同刀扎。 那个被他护在心尖上的人,恐怕早就忘了自己 了吧。 他过得多好啊
谁还会记得宴寒呢开着车门的男人全身紧绷, 冷厉如刀刻般的俊脸混着各种复杂情绪, 脸色沉得能杀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场太冷, 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像是在等着一场审判的结果。车窗外面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继续, 他摸了摸那个小宝宝的脑袋, 然后把人牵进了甜品店里, 紧接着就骑上一辆电瓶车,然后沿着马路,向西而去。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随着地平线消失, 宴寒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 周身的气场压抑又骇人三年的朝思暮想。
他一下飞机连宴会都不去参加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狭窄的空间里又是一阵突兀的笑声, 笑的车厢里面的人头皮发麻。
“砰”地一下车门被关上,身量高大的男人又坐直, 眼神冷得如同千年玄冰一般,眼眶赤红:
“跟上去。”姜洛洛到学校的时候, 幼儿园招生办的人已经出去办事了, 他在学校里面等了等, 一直等到了晚上回来。园师资力量好,入学名额特别紧俏, 因此提前一年早早的就要签订入园协议。 从幼儿园出来的时候,
月明星稀,四周寂静。姜洛洛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轻轻的哼着歌往回开。前段时间车上的反光镜摔坏了, 还没有来得及补上,加上他没有回头, 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一辆黑色的车, 正藏匿在深夜中,尾随在他后面。
回到甜品店附近的时候,甜品店已经关了门,四周静悄悄的, 姜洛洛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充电器还没有拿 ,于是又回了一趟店里。从店里出来的时候, 他下意识的往自己停车的地方看去, 却发现车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再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车胎已经瘪了。
姜洛洛没办法只好把车推到了店里, 然后一个人步行着回家。 他一边轻轻哼着歌,一边心情欢快的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姜洛洛脸上洋溢的笑容慢慢消失, 然后停了一瞬。在他脚步停歇的间隙里,依旧有一道脚步声, 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姜洛洛后背一片发寒, 连忙慌乱的伪装成自己没发现的样子, 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他走得快,身后的脚步声走得也快, 永远跟他步调一致,像是逗弄一般, 惬意悠闲地尾随他。路过拐角的时候姜洛洛动作幅度很小的, 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空无一物像是他的幻觉。但当他继续往前走,又能听到那个脚步声。
“沙沙
“沙沙·前面大概有, 姜洛洛鼓起勇气迈开腿,速度极快地跑了过去。 只是跑了还没有几米, 那道尾随他的脚步声也骤然加快。 姜洛洛惊呼出声,刚喊了一个“救一一” 字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对方那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就这样半抱着他, 一点一点 把他拖进到无边黑暗里姜洛洛厮打着对方的手,奋力挣扎, 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对方的禁锢。 那个人的个子太高力气有点太大, 轻而易举的就能制住他, 顺便将一团东西塞到他嘴里。然后不知道又使了什么东西,或许是一条绳索, 又或许是一节皮带,按着他的两只手, 将手腕紧紧绑到了一起。
姜洛洛眼底生起浓浓的恐惧, 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 对方又开始抱着他, 鼻梁黠昵地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