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呀。司徒聿低笑了声,握住她发凉的手,你从江南回来后,有一回去御书房跟我议事。我给你倒茶时碰到你的手,凉的跟冰一样,又见你一直在跺脚,这才让他们装上地龙。
她在江南落水,他知晓时她已平安,依旧吓得不轻。
谢谢你啊。林青槐弯了下唇角,闭上眼彻底沉入梦乡。
司徒聿等了会,听到耳边传来平缓绵长的呼吸声,暗自失笑。
她是真喝多了。
偏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司徒聿掖好被子,也闭上眼。
分别三年,西北各府州县在她的刺激下,都有了十分明显的改变。漠北那边,他也派了信任的官员过去治理。战马在洛星澜的指导下饲养,能参战的增加了一万多匹。
如今,光是漠北的驻军就有五万骑兵,不怕多兰突然发兵。
蛮夷那边这三年来天灾不断,天风楼的人又几次纵火烧了粮仓,使得阿不都跟部下离心离德。阿不都如今便是想打,也心有余力不足。
他们当初计划五年内做好应战的准备,虽还差一些,但也足够应付两国夹击。
司徒聿打住思绪,克制不住地又亲了她一下,这才放任自己睡过去。
林青槐一觉睡到天亮,被闷醒过来发觉自己出了身汗,本能掀开被子。
早。司徒聿把被子扯回来,闭着眼将她搂进怀里,酒醒了?
咳咳林青槐被呛得咳嗽起来,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你什么时候到的,竟然敢偷偷溜进我的房间,不怕被砚声他们看到啊。
她记得昨晚自己做梦梦到他了。
他们已经启程回上京。司徒聿弯了下唇角,低沉悦耳的嗓音染上明显的笑意,他们昨日便知我在,哪像某人,抱着睡了一夜还以为在做梦。
他们也太不够义气了,知道你在竟然不说一声。林青槐抱怨了句,闭上眼枕上他的胸膛,含糊轻笑,现在知道不是在做梦了,再睡一会。
抱着他睡,浑身上下都暖和,难怪昨夜没喝多少就醉得睡过去。
司徒聿闭了闭眼,箍紧她的腰认命点头。
他们可是有三年没见了!
林青槐很快又睡着过去,不多时呼吸变得绵长起来,搂着他的腰不撒手。
司徒聿艰难抬手,动作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闭上眼念《清心咒》
林青槐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午时。
起来梳洗干净,她坐到房内的妆台前梳头,司徒聿拿着斗篷过去给她披上,顺手拿走她手里的梳子。
给我梳头?你会不会的啊。林青槐看着铜镜笑。
两人的身影映在镜子里,面容和上一世的这个年纪一模一样。
会。司徒聿低下头,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笑,我常常想,若你是皇后,我每日给你梳头描眉尔后再去上朝,定是极幸福的事。
他想了二十年,却过了一辈子才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