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他们的初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情节贴合地、色彩斑斓地,重现了。
以太过震撼人心的方式。
再往右,最后一幅,是一个背影图——
她白纱披身,他燕尾垂立。
外框一扇雕花石门,寓意着,他们的终点,是婚姻的殿堂。
席砚卿心里那条看不清的线,瞬间就清晰了。
当初叶青屿说要这面墙设计权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要这个做什么。
叶青屿一脸的漫不经心:“给我自己的品牌做宣传。”
席砚卿还有点不可思议:“叶大师的名气,用这个做宣传,岂不是委屈了?”
“你少来,就一句话,给不给?”
“给。”
时间再推近些。
池漾在来之前,有意无意地提到认识时间的问题。
再推近。
两次打到一辆出租车,这概率不是说没有,而是太小。
再推近。
她刚才在饭桌上,有意地提起十六岁那年的心动。
一切,好像都早有预谋。
或者说,一切惊喜,她蓄谋已久。
“席砚卿,”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件事,你是准备一辈子不告诉我吗?”
席砚卿瞬间转身。
又瞬间,失语在原地。
——她,真的太美了。
头发被高高挽起,顶端别着精致闪闪的袖扣,是他送的那一枚;
一层飘逸薄纱,停泊在她纤弱白皙的肩头,千万种风情,欲说还休;
诱人曲线下,一条绳结轻挽,勾勒出腰线纤细,摄人心魄;
裙摆垂至小腿,无暇似玉的脚踝下,踩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是他送的那一双。
她穿着一身白纱裙,站在深蓝色的地毯上,似是广袤汪洋上的一叶扁舟,翩然灵动着,在他心头,掀起澎湃的海浪。
池漾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待嫁的新娘,眉眼含笑地,朝他走来。
他的人生,鲜少有这般,震惊到挪不动脚步的时候。
她缓缓走到他身边,调侃道:“席先生,你这心理承受能力可不行啊。”
他沉默。
“你为我创造过那么多惊喜,我可没有哪次像你这样——”池漾顿了顿,“撑不住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