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着急啊,你没有迟到啊。
正如这次的正义,也没有迟到。
池漾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顾锦泽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哪怕天平失衡,我也做你的砝码,让它回正。
她背负着一个莫须有的镣铐,于天光破晓前,踽踽行走了这么多年。
每一次深陷的泥泞,每一次惊醒的噩梦,每一次复燃的痼疾,仿佛都在告诉她,黑夜那么漫长,哪里会有说来就来的曙光。
可眼前这些人,却穿越过时间长河,携带满身星光,从天南地北赶来,告诉她,黑夜虽漫长难渡,却总有历历繁星。
她生命的开篇,瘠薄晦暗,但这并不影响,岁月在之后,对她的慷慨相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可我不怪明月,也不怪沟渠。
因为,明月终究会如约而至,沟渠也终究会被填平,生出欣荣风景。
我与这个世界的决裂,终弥合于——
你们的,爱意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她生命的开篇,瘠薄晦暗,但这并不影响,岁月在之后,对她的慷慨相赠。
至此,结局三分之一。
愿岁月也对你们慷慨相赠。
☆、Ustinian
记者们的问答还在继续,池漾被席砚卿揽在怀里,眉睫轻抬,无意间瞥见了一个人。
继而,她身体猛地一僵。
席砚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目光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路边的雕花石柱旁,站着一个人,一身正装,眉头紧锁,掩不住的憔悴态。
下一秒,池漾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席砚卿。”
“嗯?”
“你相信我吗?”
似有预感她要做什么,席砚卿握着她手的力度又重了些。
“相信。”
池漾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说:“我想去找他聊聊。”
随后,她又将目光收回,看向席砚卿,征询意见的语气:“我一个人去,可以吗?”
席砚卿垂眸,看着她笑:“可以。”
说着拿过她手中的东西,“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池漾嗯了一声,一个人朝那个方向走去。
站在那里的秦楚河,看到朝他走过来的池漾,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紧。
歉疚与悲痛交织成沸腾的滚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皮肉绽开,有一种自作自受的生疼。
这种疼痛,不是源于无可奈何,不是源于无能为力,也不是源于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