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话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手上就被云锦书塞了两本书,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句:“帮我把书带回寝室,谢了。”
魏谦看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禁问道:“你又干嘛去啊?”
云锦书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应:“吃大餐去。”
-
下了课,云锦书赶到蓝仲律所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前台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热情地招呼着:“来找池律师啊,她正在开会,可能需要你等一会儿。”
云锦书有礼貌地点点头:“好的,谢谢。”
正准备往池漾办公室走,云锦书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回头,看到是顾锦泽,欣喜之情瞬间溢于言表:“阿泽哥!”
顾锦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你姐开会还得一会儿,来我办公室坐会儿。”
过道尽头是顾锦泽的办公室,顾锦泽一边让云锦书随便坐,一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百叶窗。原本略显昏暗的办公室,终于漏进了丝丝霞光。
之后,顾锦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坐到与云锦书相邻的沙发上,自然地笑起:“怎么样?在京大还适应吗?”
“嗯。”云锦书笑着问:“阿泽哥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顾锦泽回过神来,轻哂一声,“说精彩也精彩,说平淡也平淡。精彩的是案子,平淡的是生活。”
云锦书读懂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感叹了一句:“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蓝仲啊。”
闻言,顾锦泽轻轻笑了笑。
对话出现片刻的停顿,可两个人却没有丝毫的尴尬,而是默契地达成共识,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说,这样的沉默才是恰如其分的。
过了片刻,云锦书看着顾锦泽,言辞真挚:“阿泽哥,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
顾锦泽扶了扶镜框,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到云锦书继续说着:“我姐上大学的时候,我刚上中学,和她一南一北,照顾不到她。等到她终于学成回国了,我又出国读书了。从小到大,都是她一直在保护我,而我却没有保护过她。”
这是他深藏在心的无法释怀的往事,也是他未曾与旁人提及过的愧疚与遗憾。
顾锦泽看着面前的云锦书,眉眼间都是真诚至极的少年意气,不禁想起自己初见池漾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年岁。
顷刻间,往事如潮水般漫溢进他的脑海,他没想沉溺,却不由自主地往下坠。
-
那年他大二,作为辩论社社长,带着社员去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最后却折戟沉沙。
这场每年都备受瞩目的辩论赛,连续十年都是京溪大学摘得桂冠。
谁成想,一年又一年传递下来的殊荣,却在他这里,断了线。
顾锦泽自认,他并不是害怕失败的人。
但如果失败这件事,牵扯到了别人,那就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