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卿撑着伞,池漾走在他右边。
伞下的空间有限,难免会有肢体接触,所以池漾很注意地,将双手紧紧地攥着她单肩包的金属链条。
一人风度翩翩,一人长身玉立,共撑一把浅蓝色的晴雨伞,并肩行走于浪漫雨幕下,似是从地面破土而出的一朵花。
无意喧宾夺主,却惊艳这方雨幕。
池漾看着眼前的景色,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令她自己震惊不已的事实——她好像不再惧怕下雨天了。
她说不清这个改变具体来自于何方,但心里有个声音强大得无法忽视——这份改变,好像与她身边的这个人有关。
想到这儿,她终于打破了心里的那点不自在,鼓起勇气抬起眉眼,往左侧望了一眼。
就在她抬眼的瞬间,一滴硕大的雨滴,也同步着从伞檐,锵锵坠落。
——落在席砚卿的左肩。
池漾微微侧眸,这才发现他左肩的衣服早已湿了一大片。
而她这边,被雨伞遮得严严实实,未湿片缕。
这一刹那,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如同坠下的雨,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一秒,她抬高手,想要把伞往他那边倾斜倾斜。
可就在她双手握上伞柄的那一刻,或许是雨势又大了的原因,席砚卿手腕一发力,同时把伞抬高着往她那边又倾斜了一些。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杀了池漾一个措手不及,她的手掌于慌乱中下落,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抬高的手。
顷刻间,那双黑色皮鞋和白色高跟鞋纷纷由运动状态变成静止,落雨溅起几滴新的水洼,将他们围住。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席砚卿垂下眸,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有些窘迫的脸,忽地笑出声来。
池漾正想开口解释,却被席砚卿抢先了一步。
她听到他颇具深意地问:“占我便宜?”
“不是,”池漾挪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你左肩都湿了。”
听到这儿,席砚卿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丝毫不在意。
池漾接着说:“你发烧刚好,最好不要淋雨。”
“行,听你的,”席砚卿很好说话,“那我们走快点儿?”
池漾说好。
结果,等他们再次抬脚往前走的时候,池漾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改变,那个伞依然狠狠地朝着她的方向倾斜着。
所以,她再次抬手想完成刚才“未竟的事业”。
席砚卿察觉到她的举动,不怀好意地问她:“又占我便宜?”
池漾收回手,对他这种“不听医嘱”的行为相当不满。
“不是。”她否定得相当果断,带着赌气般的语气,“你穿的那件衣服,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设计的,我不想让它淋湿。
席砚卿:“......”
作者有话要说:席砚卿:我还没件衣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