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办理身份证,以及更多的了解人类社会,接触到更多的信息知识。

所以棠璃点了点头:“那好吧。”

王瞎子原本只是为了套近乎这么一说,没抱什么指望,谁知道对方居然就点头答应了。

亲眼见过棠璃赚钱的本领,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件求之不得的事。

因为怕夜长梦多、棠璃改变主意,再加上今天生意本来就淡,王瞎子也赚不到俩钱儿,于是当下就对棠璃说:“既然如此,小师傅想必现在也累了,这就去我家歇歇,喝口水吧。”

说完,他收拾过签筒和龟壳铜钱等算命工具,就带着棠璃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至于桌案椅子和横幅这等比较大的物件儿,王瞎子和临街一家香烛店老板是朋友关系,每天都是等那香烛店老板打烊的时候,顺便帮他收进店里保管。

王瞎子的住所倒是不太远,就在附近一个老旧的小区里。

凤城这个地方虽然繁华昌盛、高楼林立,算得上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却也并非没有穷苦人家。

穿过几条弯弯折折的窄巷,进了一座五层高、表层灰暗斑驳的楼幢之后,王瞎子才从怀里摸出眼镜戴上:“小师傅,就是这里了。”

这楼房建成的时间得有三十年朝上走,构造比较老,水泥造的楼梯既陡,又狭窄不平,走道里还没有照明的灯,显得十分阴暗。

好在眼下是白天,还是看得清楚周围环境的,倒是不碍什么事儿。

往上爬楼的过程中,在过道两旁早就不是白色的墙面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笔迹稚气的字,还有灰黑脚印、掌印什么的。

经过一座半人高的蜂窝煤山、两张竖在过道旁边的竹床,以及装着不明物体,堆在角落里的瓶瓶罐罐,棠璃跟着王瞎子来到了三楼。

如果不是想着王瞎子尚有可用之处,棠璃实在是很想扭头就走,改住小旅馆。

王瞎子这时还不忘自夸:“一楼潮,二楼暗,三楼四楼住高干,五楼六楼穷光蛋。这幢楼啊,就数老王我家风水好,哈哈哈哈。”

说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屋里大约不到五十平,虽说家具什么的都是旧货,倒是收拾的挺干净。

窄小的客厅里,正中间的墙壁上有个黑框神龛,龛里供着一张老太太的黑白遗照。

王瞎子见棠璃打量那处,忙道:“那是我妈,前年刚走。老太太向来最和善了,死后也只会保佑人哩。”

说完,在神龛前双手合什,拜了一拜。

棠璃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稍微掐算了一下这个家庭的过去,不由感慨。

没料到像王瞎子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孝顺儿子。

老母瘫痪在床,大学没读完,就不离不弃照顾在侧十几年,为此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丝毫没有怨言。

羔羊跪乳,乌鸦反哺。孝顺的人,纵是有些小盘算,心地总不会太坏。

王瞎子拉开屋里的灯,已经戴上眼镜的他,这时看清了棠璃的容貌,不由得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