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没错,尖叫声就是从常家饭庄那个叫常天壮的跑堂口中发出的,他当时被尿憋醒,起来解手。
由于茅厕在后院,他住得地方在前面,中间需要经过那缸荷花,据说就是那缸荷花闹得鬼。
可大家问他到底是什么鬼,又是怎么看见的时,他打死也不肯说,只知道他吓得面无人色,明明是一个强壮粗蛮的汉子,硬是不停打哆嗦。
顾小楼收起账本,跑去后院告诉荣三鲤。
后者起床后烧水洗了头,正坐在阳光底下,用一块干燥布巾擦头发。乌黑浓密的秀发配着她湿润白皙的面颊,好似沾了露珠的花,娇嫩到不敢触碰。
“还真是撞鬼呀。”她笑道。
顾小楼很自然地走过去,接过布巾帮她擦,嘴里说:“常家人已经把他关起来了,不许他对外乱说话呢。我看他们家肯定做过什么亏心事,否则干嘛怕人知道?”
荣三鲤道:“这种邪门的事,也说不准。”
“你说咱们跟他们是对门,会不会也受到影响啊?”顾小楼说:“我记得街边总有个摆摊算命的人,应该也会点风水吧,我们去问他买张符,贴在墙上防一防如何?”
荣三鲤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到底是撞鬼还是自己吓自己都没弄清楚,再等等看吧。”
顾小楼答应,帮她把头发擦了个半干,用梳子梳得顺顺滑滑的,好似一面黝黑的镜子。
荣三鲤要去前面看生意,他死活不肯。
“你这样出去,那些流氓一准儿又要占你便宜。外面的事我来,你等头发干了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