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把金矿与段公馆分割开来,在金矿,他是人人称道事事亲为的矿主。一到了家,他又恢复成威严冷漠的二爷。
她无法想象段瑞金是如何在两地之间自由切换的,看着面前习以为常的他,她想到小曼下车时说得话——还以为二爷每天来享福,发威风,其实是来吃苦。
他吃了许多苦,只是从不曾对别人说。
阮苏心底突然变得酸酸的,很想从百德福弄些好菜来,犒劳犒劳这位辛勤的矿主。
段瑞金注意到她半天不动筷子,问:“吃不下么?将就一顿。矿上工人多,厨子人手不够,做不出精细的菜。”
阮松在百德福的后院住了几天,吃饭自然也与厨子们一块儿吃,胃口被养刁了,不高兴地戳着盘子里的白菜帮子。
“怎么跟喂牛似的啊,除了白菜就是萝卜,我还以为城里顿顿有肉吃呢。”
段瑞金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顿顿吃肉不难,只要你愿意,吃山珍海味也是手到擒来。只是你认为自己的能力配得上这些么?倘若配得上,我现在就让人为你做大荤。”
阮松被他问得张不开嘴,抓着筷子愣了半晌,气恼地说:
“等着吧,我会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的!”
“嗯,我拭目以待。”
段瑞金说完继续吃饭,半点没受影响。
阮苏看着自家弟弟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心底暗爽,同时又觉得愧对段瑞金,因为自己初来乍到时,不仅什么事都不做,还天天挥霍无度,根本没有在意那些钱都是他忍受矿场脏乱差的环境,辛苦工作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