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页

冯渊半是随意半是认真,犹豫着问:“你和应尤是到底认识多久了?”

虽然有些迷糊,但对于这件事,回答得还是挺具体。

“不算太久,基本上,就比认识你多出一个星期。”

应尤是歌曲的后遗症还在,她还是站得有些吃力,于是向后靠在了旁边车身上,一只手按着太阳穴,仿佛是费力思索着什么,慢慢地跟他说:

“我也应该好好和你讲这些事了,学长。我从来不是应尤是的生前挚友,他死了,我才找上他去,我只是盯着他的钱。后来跟着他一起去追悼会,我挺想让他把遗产都转给我的,结果他恨我太爱钱,才转给公益组织。”

她自嘲地一笑,“我们旅社同仁都说,他这么好,我还只是让他做前台,简直不像是人做出的事呀。”

接下来,她一五一十地坦白。从孟琪琪微博,到鬼怪水军,讲到张栋然帮她补课,又从上海杀人狂事件,讲到了鬼来电。她讲自己其实就是个凡人,脾气差,性格坏,哪像他冯渊一样,无论人脉还是学识,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获取的。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堪,越说越觉得没有底气。

到最后糊涂起来。

她说:“学长,我脑袋有些乱。你知道的,就是方才应尤是的那首歌,弄得我满脑子现在都是他,我不知道我说得清楚不清楚。”

“……但我明白你一开始,为什么捂住我的耳朵不要我听。”

“学长,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就是,我就是……其实还挺差劲的。有可能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好。”

冯渊认真听着她垂着头啰里八嗦的碎碎念,忽然走过前去,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的面孔和她无限拉进。

近到,突破了有史以来一切距离。

杨琪琪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