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远洲嘿嘿笑扶起自行车,仔细看了看,幸好车子没摔坏。
“早上刚从赵家借的,我好说歹说才借了出来,这要是才出来一趟就把车摔坏了,我估计咱俩都吃不了兜子走。”
就赵振国那吝啬的性子,不扒了他们一层皮都算好的。
他摸着鼻子,想到以前,叹了口气:“想当初在家,咱们谁能想到一辆自行车都那么稀罕人。”
宋书玉淡淡地看了芦苇丛一眼,问道:“你确定是这条路,我怎么觉得走错了。”
“啊?”解远洲看了看四周,心里一个激灵,打了个颤:“操,邪了门了,我怎么骑这来了!”
宋书玉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往回走,还不忘奚落一句:“刚才那个岔路口拐错了,蠢蛋!”
走到这才发现不对劲,也忒邪门了!解远洲想起村里的传闻,迅速拎起车跨过小沟,根本不敢往回看,跟被鬼追一样,载着宋书玉蹬起车就蹿远了。
身后的胡文瀚看两人走远了,又在芦苇丛里蹲了会,才阴着脸从另一条偏僻小道匆匆走了。
第2章
旧时代的夏天是真正火热的,他沉闷、干燥,炙热地仿佛是要把人身上的皮毛都要扒一层下来,连偶尔吹过的晚风都夹杂着滚烫的温度。
辛苦劳作了一天的河西村村民吃过晚饭,忙里偷闲地坐在家中院子里的凉席上,男丁打着赤膊,手里拿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女人们在一旁缝着破损的衣裳,闲聊间耳边不时传来孩子做游戏、捕蜻蜓的笑声。
然而那如同从村外老林子一直绵延至村口老槐树下的蝉鸣一般,火速点燃赵家的消息,被这份美好衬托地更加悲情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