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到肖家开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浮了上来,要是文少言再开慢一点他怕是忍不住直接吐在别人车上。他自嘲的笑了下,低阖着眼摸到随手带的药盒,他的剂量已经从半颗加到两颗,甚至到了不吃就没法入眠的情况。
肖霁手使不大上力气,半天都没能倒出来,他隐隐烦躁起来,深吸一口气才晃出来几颗,他没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遵循医嘱往下咽了两颗,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爆发开。
他头晕着,腹部像是有人扯着了内脏反复揉搓,死死牵扯着他的神经,药的作用发挥的很慢,他大腿都痉挛起来,肖霁无声的低呼着,脖颈上都渗住了细密的汗,滑落在胸膛里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肖霁躺在地上,他缓缓把自己缩起来,努力的等着痛意过去,太阳穴刺痛着,他眼前闪过拉锯的白光。记不得什么时候耗光了自己的身体的,等到送进医院已经很严重了,他是很配合的医生的,只是可惜这么些年都没什么效果。
反而愈发严重。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的瓷砖上抓了抓,肖霁汗涔涔的跪坐起来,他半低垂着眼,不大能聚焦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在下一刻就摔到了一旁洗漱台上,他吃痛的低呼一声,慢慢扶着站直了身体。
他一抬眼就是镜中的自己。
脸上几乎没什么肉感,他嘴唇唇色很淡,但很敏感,用点力就容易红,他发丝乱遭的遮盖着双眼视线,衣衫也因为挣扎而凌乱不少,看起来狼狈极了。
倒是和肖家人没半点相似。
肖霁没什么情绪的抿唇勾笑,随即就收敛下去,他接了捧水扑打在脸上,意识这才回笼了不少。他眨了眨眼,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衣服,他撩开碎发,控制着气息拨通电话,他声音听起来落的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