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低着头，手握着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床外侧的灯光照着他，从发顶流泻而下，散落在肩头，脸上全是碎发的淡影，随着笔尖滑动而摇曳，晃动着人的心神。

陆冶托下巴静静地看了一会。

姜燃一直没抬头，额前碎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眉梢，但还可以看见高挺的鼻梁，眉眼低垂的样子，温柔宁静。

陆冶看了一会，忍不住从书包里轻轻翻出相机，借用被子做遮挡，将快门声音关掉，悄悄地对着姜燃拍了张照。

刚拍完，手机就响了，吓了陆冶一跳。

他忙收起相机，抬头觑了姜燃一眼。

姜燃跟没听见声音似的，依然低着头，陆冶松了口气，低头去看手机。

是微信里的消息。

杨得志：冶哥，冶哥，你快来看看这个帖子，在讨论你呢。[论坛帖子链接]

姜燃画画中途口渴，倒水喝的时候，发现陆冶在对面拿着手机，脸上表情十分纠结。

眉头一会全都皱起来，一会扬起半边，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的非常快。

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居然玩的这么投入，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这人说没有胜负欲现在玩游戏这么较劲，说有胜负欲，之前和他比赛又那么不正经。

姜燃暗暗摇摇头，搞不懂陆冶这人。

陆冶似乎察觉到他的眼神，手顿了一下，跟着抬头，看清是他后，对他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也不像白天那么自然，有点干。

古古怪怪的。

姜燃收回视线，没说话，低头继续画他的画。

这晚，姜燃没再熬夜，到了十一点熄灯后，他就躺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