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换衣服——这不只是说他没穿宁送他的那件衬衣,更表示他和那天饭局上的行头一模一样、一点不差,倘若非要找个不同,那只剩内裤和袜子。
同事们看着宁朝他走来,也都跟着多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的情绪往往都很复杂,或有些惊奇,或有些羡慕。
只有宋程仰知道,假使此时宁清辰手中能有一条鞭子或一根木棍,他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第6章
有关月亮的事,其实还有这么一段,是当年宁清辰趴在宋程仰怀里时发生的。
那时,宋程仰已经和宁清辰发生了关系,他还为宁清辰打了人,做了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饶是如此,他还是没能记清楚宁清辰名字中的每一个字。宁清辰就狠狠咬了他的脖子。
“是清晨的清晨吗?”他竟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的手被捆在身后,两边肩膀很难使上力。宁清辰捏着他的后颈,啃他的喉结。
“你这什么老师,好不称职。”宁清辰轻轻用巴掌拍宋程仰那张流露着迷恋的脸,他笑着说,“是清晨的清,星辰的辰。”
身体里的阴茎在这时又涨大了一圈,宁清辰“嘶”了一声,骂他,这玩意儿不准再大了!再大我就阉了你。
“您不是星星,星星会让人迷了眼的。”宋程仰闭着眼感受着宁清辰体内的热度,他一动不动,混乱地喘粗气。那时他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愿意为宁清辰献上一切,他在他耳边呢喃耳语,“您是我的月亮。”
那晚他把宁清辰弄痛了。宁清辰哭了,用手背一下一下去抹下巴上的眼泪。
他感到罪孽深重,便一寸寸去舔宁清辰的身体。想舔干净,他的眼泪,他的一切。
下午六点的城市像吃了兴奋剂。
宁清辰走在前面,宋程仰跟在后面。他高大的身影罩着那个略显瘦削的。这一幕让宋程仰觉得一切回到了许多年前。
临近红绿灯时,宁清辰回头瞥了他一眼,他识相地和他走成并排。这是身体自然而然给出的反应。
对面的红灯不跳秒数,但宋程仰知道这一趟会等很久。
他刚替宁清辰喝了一纸杯水,现在满嘴的不自在。
宁清辰忽然问他:“那个,谁送的?”
宋程仰顺着他的视线看,看到那袋饼干,他回答:“一个同事。”
宁清辰饶有兴趣地笑了,“是大家都有还是只有你有?”
宋程仰回忆了一下,说:“只有我有。”
“你也学会吃别人的食儿了啊。”宁清辰很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口吻无端让人觉得洒脱。这洒脱让宋程仰不适,他就想抓着他解释。可现实中,他的身体硬邦邦杵在原处,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