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并没有骗过叶行知。“只是这样我外公和蕙姨没必要瞒着我。”他冷冷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中年人直起身,十分复杂地看着这个太有主见的儿子。
他摁灭了手里的烟,局促片刻,说道,“你妈妈生产那几天,周……那个疯女人,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跑到医院去大闹了一场。我回来跟家里人谈离婚的事情,她又几次三番地跑去刺激你妈妈。”
“小菁当时确实太年轻了,听了那个疯女人的几句话就……”
“出了意外。”
二楼房间里,沈云漫转过脸对周维夏说道,“我妈告诉过我,那个小三生了孩子就出意外死了。”
“叶行知被那女人的家人带走了,一直跟着那边姓。我之前也不知道你们在一个学院,不然姐姐一定会告诉你。”
她的表情很自责。换作平常,周维夏一早就会体谅地笑笑说没关系。
但今天他脸上的肌肉不听他的使唤,连敷衍的笑也挤不出来。
靠着扶手的男孩一直一言不发,沈云漫的声音一停,房间里便弥漫着一股叫人急欲逃离的压抑。她看着弟弟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泛起一点酸楚来。
周维夏其实在极力维持正常的表情,看起来却依旧很空洞。沈云漫想起他来沈家住的第一晚,佣人忘记收他换洗下来的衣服,深夜他一个小小的人站在水池边,不太熟练地清洗自己的衣服。
她出声叫他,周维夏第一反应是躲闪着把衣服藏到身后,仿佛是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个姓叶的混蛋……”沈云漫别了一下脸,抹掉眼角一点湿润,咬牙切齿道,“我明天就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