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天才愚人节。”

秦若初深吸了口气:“楚忻言,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不明白我可以重复。”

“我说我们分开,是从此以后分开不见、形同陌路的分开。”

对面许久都没有回应,久到秦若初以为楚忻言睡着了。

“是不是那天族长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

“你别瞒着我,他是不是威胁你和我分手?”

“没有。”

“那他是不是——”

“没有,没有都没有。”秦若初狠心打断楚忻言的话:“他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

“你那时候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就算他想威胁,拿什么威胁我?你的刑罚已经受完,十鞭一鞭不少。更何况我是人族,他根本没权力管我。”

楚忻言不依不饶:“那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我们在一年前约定过的。”

秦若初说:“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楚忻言,你还以为我是以前的秦若初吗?我现在大红大紫了,追求者加起来可以绕潍城好几圈。而你呢?”

“你没了公司,没了身份,没了地位。我凭什么继续为你驻足呢?”

“不会的,你不是这种人。秦若初,我了解你的。任何人都可能这样,唯有你不可能。”楚忻言受了刺激,一遍一遍重复着嘴里的话。

“我们前两天还,还……”还甜甜蜜蜜地打情骂俏。

秦若初揶揄道:“还什么?你不要忘了,我是演员。什么都能演得出来。”

“我不想和你继续耗下去了。分手吧,好聚好散。”秦若初说:“别来烦我。”

楚忻言根本不相信对面的人是秦若初,可熟悉的声音,通话人的备注都硬生生刺激她,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了五六年的女人。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楚忻言拔下手里的针管,踉踉跄跄想爬下床,秦若初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楚忻言浑身都是伤痕,她一动牵扯了满身的伤口,疼得她爬不稳直直跌下了床。

秦若初的心随着闷响和楚忻言因为疼痛溢出的低喊狠狠一揪,她猛地抓紧了手里的被子,刚刚的一席话已经让她耗尽了力气,手心的冷汗浸湿了薄被。

她用手心捂住了听筒强迫自己不去关心楚忻言,咬着下嘴唇紧紧憋住眼泪,而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了。

浓郁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秦若初隐约又闻见那天背着楚忻言去医院时,她浑身散发的血气。

“你在干什么?!”邹凯拎着养生粥推开病房的门,见楚忻言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揪着地毯慢慢朝前爬。

每动一下肩上的伤口便撕裂一分,很快,鲜红的血侵染了纱布。

“快起来!血全都流出来了!!”邹凯扔下粥赶紧拉住楚忻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