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挑衅任何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处在更年期上下的女刑警。”

马琳想了会:“没听过,谁说的?”

樊钰:“我说的。”

马琳:“……”

监控室里的男实习警挠了挠满头问号的大脑袋朝正看戏起劲的小周同志说:“小周哥,樊姐有那么老吗?不也才三十四五,怎么就更年期了。”

小周一脸“我很明白单纯是你蠢”的表情慈爱地抚摸着男实习警的脑壳:“这你就不懂了吧,干我们这行的女警察更年期通常得提前五到十年。就比如我这个资历的, 都能当你爸爸了。”

男实习警:“???”

“马琳小妹妹,接下来我只说三个词。”樊钰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你给我听好了。”

监控室的肖扬和贺章两位同志不由得感叹还是只有女人才能降得住女人。

“活性炭。”

“橡胶。”

“垃圾填埋场。”

樊钰每说一个词便故意停顿一下,马琳的表情随着每个字的吐出而逐渐由放松变得惊恐,直到现在的脸色惨白。

这样的变脸过程让监控室的各位警察们直呼过瘾:“樊姐牛逼!”

“樊姐不愧是潍城总局刑侦支队一枝花+大姐大,爱了爱了!”

“你……你说什么?”马琳依旧不可置信地瞪着樊钰,头顶的白炽灯光把她的脸映照得更为青白,连嘴唇都干燥起皮、毫无血色。

樊钰没继续说,转而把文件袋里的证物和鉴定报告平铺在了桌上。

马琳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缩,嘴唇翕动着发不出一个音节,白炽灯的灯丝接受炙烤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是审讯室唯一的声音来源。她的目光逐一掠过桌上的照片、检测单、挑拣出来的橡胶块和活性炭,乱成浆糊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狡辩的突破口。

樊钰利落的嗓音撕碎了静默:“你还嫩,少装老相。”

马琳只觉得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半晌,她掀起眼皮,嗓子哑得不像话:“这也可能是别的地方运来的,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天哪,这都能负隅顽抗。”小周惊讶了。

“我们当然知道你一个人不可能干这种事情,所以我帮你把同伙都抓了起来。至于是不是你们做的……”樊钰上半身微微前倾,声音充满压迫性,马琳下意识往后仰。

“当时你们搬活性炭和橡胶的时候没带手套吧。技侦提取的指纹,可是和你们的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