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结就发现花家正张灯结彩,似乎准备办什么喜事。在被带去见花如令的路上他问了几句,得知再过几天就是花如令的生辰,本来花满楼出了事花家人已没什么庆生的心思,但请帖半个月前就发出去了,有些宾客也陆陆续续到了,所以只能继续布置下去。
等到了大厅门口,苏结看见里面不仅坐着花如令和花满楼,还有花家的其他六位公子,他还没进门,各种意味不明的打量视线就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苏结少有的感到了某种压力。
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大型交际现场,他那不靠谱的妈,对他的控制欲意外强烈,除了把他按在各种课程的海洋中之外,最喜欢带他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交际活动。
为了让他表现的优秀又体面,几乎拿着尺子让他学礼仪,对着镜子练微笑。等到他训练出一副温和优雅、谦逊有礼的虚伪面孔后,对方扑上来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说他这副模样跟他父亲太像了,她当初就是这样对她的小王子一见钟情的。
苏结当时木然的任她抱着,感觉身上爬满了蚂蚁,恶心的要命。
见他不动,平一指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进去?”
苏结嘴角刚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就见花满楼起身朝他走来,他的脸色很苍白,神情举止却与常人无异,让人很难想象他此刻或许正承受着噬心之痛。
“我总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走,又什么时候会来。”花满楼说,他的神情依旧淡然,似乎半点没有为苏结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快。
听了这话,苏结依稀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嘴角虚假的笑意瞬间泯灭,他凝视着花满楼,眼中有光:“你在这里,我总是会来的。”
花满楼极轻地叹息一声,然后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为你引见家中长辈。”
说完又淡淡地对平一指道:“这位想必便是平大夫,请。”
他不喜欢平一指,就像他不喜欢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为杀人而杀人,平一指则是为救人而杀人,生命在他们眼中同样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花满楼不喜欢这样的人。
有了花满楼引见,他那六位兄长的目光顿时收敛了许多,也和善了许多,花如令还一脸慈祥的让他改口叫伯父。
“不知苏公子是哪里人士?”花家大公子花满庭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温和的问。
苏结知道正题开始了。
介于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所以他选择实话实说:“我的家在襄凡,不是襄樊城,是一个叫做襄凡的国家。”
“这倒是从未耳闻,五弟,你常年在外行商,交游广阔,可曾听说过襄凡国?”花满庭看向另一个年轻男子。
花满轩摇了摇头:“从未听过,倒是这位苏公子和我见过的那些异邦人长的完全不像。”
不等花满庭再问,苏结笑道:“这点我也没想到,襄凡国在很远的地方,普通人到不了那里,就连我自己现在也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苏公子又是如何来到中原的?家中长辈怎么放心你独自来这么远的地方?”三公子花满堂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