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果然是介意自己的存在,绮桑十分懂事地起了身:“你们谈吧,我出去闲逛一会儿。”

越初寒道:“我让随身弟子跟着你?”

绮桑摆手:“不用了,我就在街上走走,你们慢聊。”

“若是身子不适,尽早回来。”

“知道了。”

人一走,邬玉龙便问道:“上次临别之际同越庄主说的话可还记得?”

越初寒皱了皱眉:“自是没忘。”

邬玉龙道:“可有观察一二?”

越初寒略显沉重:“庄内琐事颇多,我又闭关了这些日子,还未来得及留心试探。”

邬玉龙表示明白,又道:“既然邬某已经提了醒,那不知越庄主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越初寒顿了顿:“有的。”

邬玉龙浅笑:“有了疑心,便要查个清楚,想来越庄主心中虽有了数,但却是没什么头绪,邬某这里,倒是还有一个试探的法子,尤其可行。”

越初寒抬眸:“什么法子?”

便见邬玉龙和那晚一样,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这才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越初寒显然有些诧异,眉头紧蹙道:“此话当真?”

邬玉龙悠然道:“是不是真,越庄主回去后寻个时机一探便知。”

心绪骤然变得复杂无比,越初寒沉声道:“所以当晚你是刻意那般说的。”

“小小计策罢了,”邬玉龙道,“就看那人上不上当。”

沉思片刻,越初寒道:“我明白了,那么邬长老苦心孤诣设下圈套,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含笑的面庞缓缓归于沉静,邬玉龙眼神莫测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

离开酒楼大门,绮桑在人头攒动的长街上走走看看,但由于人潮过于拥挤,免不了会有摩肩接踵之时,往来行人撞的她肩头疼痛不已,只得寻了个小梯坎坐下休息。

街市上喧闹得很,可她并不觉得嘈杂,反而有种回到尘世的安心感。

大抵是在渡海关的时候,城内见不到这样的生活气息,回到碧云山庄又在水牢里待了半个多月,乍然间跻身于喧嚣红尘,竟有些久违了人间的错觉。

同样是受了剑伤,柳舒舒的伤口却是在腹部,又中了毒,是以这些天来始终下不得床,绮桑还算幸运,只是肩头中了一剑,倒是不影响她出门走动。

可也还是疼的冷汗直流。

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汗,她看着那绯红帕面上绣着的彼岸花图,思绪一瞬便飘远了。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那里碧蓝如洗,浮云朵朵似雪莲,很漂亮。

脑海里忽然想起原主在书信里写过的一句话:不知西境可是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