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临话里自嘲一闪而逝,低声道:“大师兄,你能和他这样说说话,我真的很高兴。”
是吗?我却听不出他很高兴。反而是他说云蓼的这些话,叫我忍不住笑笑:“仙尊,这种事情哪有什么懂不懂得、想不想得到?无非是用不用心罢了。”
楚昭临静了一下:“大师兄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够用心。我们正在学,但也许,并不能来得及……”
“所以大师兄,你愿意留下来,替我们照顾云蓼吗?”
我愕然望着他,而楚昭临垂下目光看我:
“大师兄,就当可怜可怜他,你留下来照顾他好不好?你若不愿在重华,那就在云阳;你若不愿在云阳,那就在外面建个别院——”
他越说越荒唐,我气笑了摇了摇头,楚昭临见状蓦地激动起来,终于说出来要说的话:
“我这样请求,是因为云蓼本就是大师兄的徒弟!”
我瞬间怔住。而楚昭临促然地、飞快地说着:
“他就是培养来继承大师兄衣钵的。贺天南名义上是他师父,可从未叫过他一声徒弟,也从没受过他的拜师礼。”
“云蓼的拜师礼是在大师兄灵前完成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是拼图,是弥补——我们看着他,就好像大师兄还在我们身边!”
“大师兄不信吗?这可由不得大师兄不信——不然师兄可以自己去看看,看云蓼舞起剑来,究竟像谁!”
他拿出一枚留影灵石,啪一下放在桌上。灵石自动运起,投射出云蓼提剑而战洋洋洒洒的模样,而哪怕时隔百年,我也一眼就认出来那剑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