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穆过得并不好，一点都不好。

“秦叔叔觉得小穆是您的谁呢？”黎湘突然问道，未等秦翱回答，继续说着，“关系好些的小辈？”

“真的只是这样吗？”

“如果是真的，秦叔叔应该放手，因为穆穆已经成年了。”

秦翱抬头对上黎湘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一切。

黎湘的话语不失礼貌，却如同当头一棒，每次都能说中重点。

秦翱没有说话，他呆呆地看着站在黎湘旁边的祁穆。

之前因为离得远，秦翱并没有看清祁穆，此时他清楚地看到了祁穆眼底的乌青。

心疼……

这是他宠爱的小穆啊，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怎么出来了？”黎湘抬头对祁穆柔声道。

“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祁穆与黎湘对视，两人就像是一对情侣，含情脉脉。

“出来看到了秦叔叔，打了个招呼。”

“秦叔叔。”祁穆喊道，不失礼貌，却带着一丝生疏。

“小穆。”秦翱从未觉得他是脆弱的人，可如今听到祁穆带着疏远的语气喊他，秦翱觉得自己要支撑不住了。

“穆穆要和秦叔叔回去吗？我去和他们说说。”

“不了，秦叔叔，我和香草进去了。”祁穆没有问秦翱为何在这里，似乎并不在意。

“小穆。”秦翱只是喊了祁穆的名字，却什么也没说。

他该说什么？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心痛，痛到秦翱快要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在祁穆和黎湘转身的那一刻，秦翱再也支撑不住了。

精神和身体都支撑不住了……

直到昏睡过去的那一刻，秦翱都望着两人的身影，充满期待的眼里却看不到那人回头。

身体撞击地板的声音，祁穆猛地转身抱起秦翱，身体有些颤抖。

祁穆一直都关注着秦翱，所以在他倒下的第一时间，祁穆就知道了。

黎湘叫了救护车，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她跟着祁穆一起上了救护车，宁家两姐弟随后跟着。

祁穆一直看着秦翱，一句话也没说，黎湘看得有些担心，却也没说什么。

她知道，祁穆此时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她也不会去浪费口舌，此时，祁穆需要的是有人陪着。

秦翱的身体不差，只是这几天根本没怎么合眼，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医生和祁穆说的时候，祁穆哭笑不得地瘫坐在椅子上。

“香草。”

“嗯，我在。”

“我多么怕和上一世一样，就这样失去他了。”

不是那种失去，而是生与死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