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出师很快,不过几日就能独自完成一只蜻蜓,又过了两日给竹蜻蜓多加了一对翅膀,再后来,她就能无师自通地编蝴蝶了。
于是秦深就坐着不动了,他看着长宁编了满满一桌子的蝴蝶,每一个都灵巧得栩栩如生,都——比他编得好。
他学竹蜻蜓就学了半年,为了不手生还日日练习,可是长宁不仅能举一反三,还能推陈出新。
还编了满满一桌子的蝴蝶而没有看他一眼。
于是第二天长宁又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扶着门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看着秦深喃喃道,“你……你今日为何突然穿了这样的,唔,突然穿的这么好看?”
秦深坐在竹林旁边的石桌边,眉目清浅如画,手捧一册书卷,青衣白玉,闻声侧身抬首,一勾唇一露笑,一如既往的说道,“傻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长宁搭着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桌子上摆好了挑选的竹叶和削成薄片的竹片,她却有些心神不宁了。
她先是侧着头看了一眼秦深读的书,就是她送来的前朝孤本兵策,秦深看的专注,她凑过来都没察觉,长宁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脖子酸了,就又做回去编蝴蝶。
只是不安分,隔一会儿就抬头看秦深一眼,手里的蝴蝶零零落落的不成样子,半天了都没编好。
秦深捧着书专心致志,长宁心不在焉的也专心致志,愣是没发现过了这半天,秦深的书却连一页都没翻过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很得意。
长宁捏着竹条半天都没绕好,忍不住戳戳秦深,主动搭话道,“我这个忘记怎么弄了,你还记得不?”
秦深把书翻一页,面无表情地说,“不会,不记得。”
长宁嘟着嘴戳戳竹叶,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忍不住凑近了点,闭着眼睛深深地闻了一下,道,“你身上有点香。”
秦深捏着书册的手一顿。
“是松枝荷叶的香气。”长宁肯定地说,“这是秦夫人惯用来熏衣裳的味道,我小时候可喜欢了。”
她撞了撞秦深的肩膀,歪在他肩膀上轻声说,“你是从来不用香熏衣裳的,除非是万不得已。”
长宁眉眼含笑,“这衣裳我没见你穿过,该是新做的,昨日洗了没干,今日又急着上身,就借了秦夫人的熏笼蒸干,所以才染了松枝荷叶的香气。”
“所以,”她调皮地眨眼问道,“今日该是为我,才特意穿了青衣?”
“我简直,受宠若惊啊。”
“喜欢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我又食言了,今天依然没有剧情,感觉这样的我还能写一百章呜呜呜……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