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堇本能地吓得退了一步,手也不住地颤抖起来,瓷盅抖动的声音在静下来的大殿尤为清晰。
“母妃。”时堇小声地换了一声
接着眼前便是一阵白影晃过,脸上的剧痛袭来,她整个人撞到地上。瓷盅没坏,里面的汤药洒了一地。
时堇捂着被宸妃打的火辣辣的脸,“母妃。”
“你有脸叫我母妃!”宸妃秀眉竖立,表情狰狞,“若不是生了你这个赔钱货,本宫怎么可能生子虚弱,不宜受孕!若不是你,这孩子在本宫肚子里应该健健康康地长大出生,因为你,现在你开心了吧,我的孩子没了!”
“母妃,我没有。”时堇哭道,“母妃,儿臣不想的。”
宸妃不想听时堇说一个字,捂着脸,眼泪从里面滚落出来,“那个孩子已经是个成型的男胎。”
“母妃,弟弟没有福薄,可您也要顾惜到自己的身子啊。”
时堇站起来,想走过去终究还是恐惧战胜了对母亲的濡慕,她站的远了一些,“母妃,辛神医说只要您好好调养,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
宸妃抬起脸,眼睛里没有喜悦,满是愤怒,“你给本宫闭嘴!”
一提到辛柳,宸妃便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设下的局竟这样被他给解了,若不是他,皇后残害皇嗣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了。
她的孩子白死了。
不仅皇后仍然稳立不倒,就连皇上也对她颇有微词。
虽说皇上并没有因此怪罪她,但宸妃还是敏感地感觉到皇帝对她态度上的微妙。
作为一个娘家没有丝毫助力的妃嫔,皇帝的宠爱是她唯一的稻草,她的全部都维系在他的身上。
她不能失去帝宠,就算有一丝的冷淡也不允许!
时堇眼睛湿漉漉的,脸越发的煞白,衬得脸上的那个红得似血。
宸妃抬起眼,时堇身子抖了抖。
“你在怕本宫?”宸妃危险地眯了眯眼。
时堇赶紧摇头。
宸妃别过脸,“果真是养不熟,罢了,本宫现在不想搭理你,你出去吧。”
时堇看着宸妃毫无血色的嘴唇,咬了咬下唇,小声地说:“母妃,这药?”
装药的瓷盅被打翻了,需要重新再熬,但现在宸妃对辛柳满怀恨意,她不知道该不该去重新熬。
宸妃想说不吃那多管闲事的药,但理智终于回笼,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叫人重新熬吧,你,”宸妃随意地伸出秀美的食指指着时堇,“你去好好念书吧,这几日也别出殿门了。”
她刚刚情绪激动,用力太猛,时堇脸上的伤看着便触目惊心。还是别出去了,等伤好了再说吧。
时堇像是已经习惯了,听到自己母妃变相地囚禁自己,脸上没有半分变化。只是在紫烟接过端着瓷盅的盘子时,手有一瞬的不情愿。
“你走吧。”宸妃下逐客令。
紫烟挡住宸妃近乎冷漠的眼神,轻声对时堇说:“殿下,殿下快些回吧,今日您也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