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氏倒没有因此觉得辛馨儿是个妖怪,辛馨儿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再说当初她一手带大的辛柳还是十岁就成了神医,有了亲儿子的铺垫,第五氏对有些异常的辛馨儿就没那么敏感。至于程先生所说的,第五氏觉得可能是二夫人想要女儿在课堂上一鸣惊人,造的假罢了。
但辛馨儿能记住记全二夫人说的话,也属难得。
辛馨儿面红地低下头去,“老师夸张了,我只懂一些浅显易懂的,别的我就不会了。”
“这已经很不错了,”第五氏说:你这点倒是随了你父亲,在念书上有天赋。福妹比你只小一岁,现在连笔都不会拿。”
辛夷:……好好夸人,扯到她头上做什么?
辛馨儿抬起头,过了半响,说:“祖母刚才说我父亲在念书上有天赋,可为何我娘跟我说父亲现在只是个秀才。娘说秀才在上都满大街都是,祖母是逗我开心吧,若是父亲真的如同祖母所说的,那为何只是个满大街的呢?”
第五氏笑容凝结了一瞬,“你父亲念书有天赋是真的,只是这放荡不羁也是真的。当初,在咱们府里,就属他最有可能走文官仕途的路子,十三岁便成了秀才公,可他说什么也不愿再往上考了,这功名也一直停在秀才上。”
当初二老爷的原话是不愿官场的肮脏玷污了他的灵魂,只愿做一潇洒人间的逍遥客,第五氏劝了又劝,也没打消他的念头,只好就此罢了。
随着二老爷的年纪越来越大,孩子都好几个了,汝阳侯觉得弟弟这么啃自己也不是个事,便让二老爷在自家学堂里做个教书先生,也算他为家族做的贡献了。
辛馨儿有些急,“既然我爹那么厉害,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往上考了呢?”
第五氏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心中如何作想,可能是志不在此吧。”
辛馨儿有些沉默下来,父辈的能力有时候对子女特别是女儿太重要了,第五氏便深受其害。
可二老爷在这方面那就是一头驴,你再如何硬拉硬拽都没用。让他现在奋发图强走仕途简直是痴人说梦。
根源问题第五氏没法解决,只好开导辛馨儿说:“别看你爹没有入朝做官,但馨姐儿你可知你父亲在外面有一名号叫做柳溪居士,在文人间别受推崇。做的诗词更是被广泛传唱?馨姐儿,这世间不止做官才能受人尊敬,有很多途径都可以名垂青史,知道了吗?”
辛馨儿呆呆地坐在那,显然是被父亲的另一身份给震慑住了。
辛沅眨了眨眼,好奇地问:“祖母,二伯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祖母骗你们做什么?你们二伯不仅诗词做的好,画作更是千金难求,若不是老二他嫌弃铜钱臭,画作只送友人知己,你们二伯就凭着他的一副画都能买下几栋宅院。”
辛沅睁大了眼睛,说:“二伯好厉害啊!”
辛馨儿终于从自己爹是个隐藏大佬中回神,“祖母,你说的真的是我爹吗?”她那个除了作画写诗,就是勾搭女人的渣爹?画作抢手成那样还不卖画,这怎么听怎么装.逼好么。
辛夷在椅子上晃了晃腿,笑着对祖母说:“四姐姐这是被祖母吓着了呢。”
辛夷眼睛转了转,又对辛馨儿说:“四姐姐,祖母说的对,世上不止做官才是对的,不做官也不是不务正业,我爹爹也没正儿八经的做官,但他们都尊敬崇拜我爹。”
辛馨儿暗暗翻了个白眼,她爹一神医,不受人尊敬才有鬼叻,没看皇帝都赏了个官给他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