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的后半句是甚么?玉如轶无论如何都记不得了,近日繁杂堆积,每每思索旧事,就会引得他出满身冷汗,胃也会随之跟着绞痛起来。
万怀殷其实已经进到这书房中很久了 ,见玉如轶一脸愁苦样,只恨自己帮不上任何忙,于是就低声一唤,将玉如轶暂时拉出无边苦海:“少爷。”
“你来了啊,何事?”见自己已是纠正过数次,可万怀殷依旧是不能改口,玉如轶索性也就听之任之了。
“……有两件事急需上报。”万怀殷欠了欠身。
玉如轶又揉了揉眉心,勉强坐直了身子,端起了茶盅,这才发觉杯中早已是见了底:“让我猜猜,是否为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也不知算不算,卑职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该……”
“你说便是 。”玉如轶将杯子放了回去,目光停在万怀殷的身上。
万怀殷低下头,踌躇一阵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第一件……玉大人,玉大人回去复职了。”
“甚么?我堂兄?他回来了?”玉如轶瞳孔剧烈缩起,猛地起身,尖声叫道,“甚么时候,他任甚么职?这是甚么时候的事情?”
“不久之前……在陶白钱庄大火后不久……是右丞一职。”
“……第二件事,”可惜玉如轶的激动之情还未持续半柱香的时间,就被万怀殷剩下的话毁了,“那具无名尸被盗走了。”
杨府中的无名尸也就两具,一具乃楼北吟的,一具迄今不知名姓……因楼北吟并未有家人亲属,也就随着礼节一齐下了葬,怎么还生出这样的事来?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要一具腐尸做甚?玉如轶一时间血往上行,胸满而不得息,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就在闭眼前的一瞬,他看见满面惶恐飞身过案接住自己的万怀殷,同时也想来了堂兄的那后半句——
“……官服在身犹如身抗巨鼎,天下二字只会更重,也许玉某真的是,背负不能……”
……
钟不归能找上自己,顾禽荒一点也不觉意外,毕竟顾氏也属名门望族,这样历代为官且能在京城站住脚并且生根的,想来也不是甚么等闲之辈。
钟不归想拉拢顾氏,也尚在情理之中,早些年不结纳,晚些时候也会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