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初,朱珏从沐室里出来,长发用帕子简单擦了,拢在背后滴答的落着水珠子,冲着窗外喊长青,“再去看看…”
一会儿噔噔噔的回来,隔着屏风答,“还没回。”
亥时,朱珏坐书桌前默了会儿策论,甩了甩手腕,坐下喝一口参茶,又问柴伯,“还没回?”
“是啊,爷,您到底有什么事,不如jiāo代老奴去办?”
朱珏垂下眸子,“唔,没什么重要的。”
子时一刻,柴伯收了茶盏,劝他上chuáng去睡,“先睡吧,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再说。”
朱珏躺下,脑子里纷纷扰扰,许久也没有睡意,翻个身子,想起傅壬章那声酸涩的笑,到底,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都是庸人自扰,傅壬章哪还轮得到他同情?只要找回铁卷,他就去外地任职,京城中的诡谲风涌都与他没关系。
如此一夜过去,天际还yīn沉呢,朱珏就准备好了祭品,让柴伯赶车回豫恩伯府,进祠堂拜了拜,跪下禀报自己榜上有名的喜讯,又主动承认了弄丢铁卷的事情,才起身出来,chūn季的风都是和暖的,绕着院子里转一圈,拆的完全没了之前的样子,那头柴伯过来,悄声汇报,“安插在大皇子府中的探子回禀,说是,并没发现咱府的铁卷,有可能,仍在九皇子府中。”
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朱珏蹙眉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就是九皇子了,“嗯,大殿下要铁卷,到底要gān什么?”